俞少清穿过人群。有人冲他喊:“俞博士也一起来跳嘛!”他无视了那些邀请,径直走出礼堂,回到自己的舱室。
他锁上门,给电子锁设置了最高权限,即使是卫恒也无法破解这道权限。
他进入浴室,放了一浴缸水,然后脱掉衣服躺进浴缸里,握着那枚边缘锐利得能刮胡子的铁片,在热水中放松全身。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去礼堂参加party,继续他自欺欺人的虚假生活。
但这个念头仅仅持续了不到一秒钟。
他太累了。
他做不到。
他只是个庸俗凡人,不是什么救世英雄。
就连本应由他承担的这份责任,他也想放弃。
“真是个懦夫。”他自嘲地笑起来。
然后捏住铁片,划过自己的手腕,精准地切开桡动脉。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一缸清水。
他冷静地计算着出血量,这样的伤口足以致命,自己会在几分钟之内死去。
“少清你要干什么!”卫恒惊恐万状的声音响起来,“不要寻短见!医疗舱已经准备好了你开开门好不好?少清不要这样,不要,不要,不要……”
他那一向完美的人工声音突然杂乱起来,像受到干扰的无线电广播似的。
“不要……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俞少清疼得直流眼泪。他想妈的真疼啊,谁知道割腕居然这么疼?
但是很快就结束了。随着血yè流失,他感到越来越冷,眼皮渐渐沉得抬不起来了,倦意涌上来,他忍不住想就这么睡过去。
外面传来沉重的撞击声,大概是卫恒cāo纵万用机器人想撞开门。没用的,高级船员的舱室门皆以航天金属材料制作,岂是那么容易就撞开的?
卫恒叫嚷着听不懂的词句,大概是语言逻辑系统出了问题,他从不知道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