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里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正在扫地,神色却很和蔼,见到袁秀玲和沈盈盈时还笑了一下:“哎呀,回来了,快洗洗手,给孩子舀一碗汤。”
“好的,妈。”袁秀玲又在沈盈盈身后轻声提醒,“晓晓,叫外公外婆。”
沈盈盈恰到好处地摆出几分胆怯,声如蚊蚋却又足以让人听清:“外公,外婆。”
袁父的神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但看起来仍是严厉得跟教导主任一样,只慢慢地“嗯”了一声。
作为二十一世纪新青年,沈盈盈自问说得上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尊老爱幼那都是基本素质,但事情一码归一码,她觉得原身陆春晓是最无辜的,一个孩子并没有选择是否降生在这世上的机会,生下陆春晓的是袁秀玲和陆继东,而袁秀玲又是袁父的女儿,既然袁父重新接受了女儿,那现在这脸色算是怎么回事呢?
沈盈盈姑且就当袁父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了。
袁母倒是很热情,还拿出了大院里专供的水果零食出来,招呼沈盈盈吃,一边朝自己丈夫板起脸:“老头子,你摆出这副样子作甚,吓着孩子了!”
两位老人一冷一热,倒也有种奇妙的和谐,沈盈盈连忙说:“没有没有,外公看起来很慈祥。”
袁父:“……”
听到沈盈盈这么说,袁母对着袁父又是一顿数落:“你看你,这么大的岁数了,还没有一个孩子懂事!还要孩子给你台阶,也不怕说出去丢脸?”
袁父终于忍不住了,朝沈盈盈说:“你过来,外公陪你杀几局,你妈说你喜欢下象棋。”
说着,从旁边的茶几底下拿出了一副中国象棋。
沈盈盈:“……”
不是,她真不会这个,她只知道马走日象走田,其他都记不住啊!
而且她跟斌哥约好了,现在只想出去玩,并不想下什么象棋。
然而袁父大概是被袁母说怕了,三两下就摆好了棋局,沈盈盈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下来,没几下就被杀得丢盔弃甲。
袁父沉默地看着沈盈盈那边的残兵,开始缓缓地放水。
袁母扫完地后,又把地都拖完了,看到自家老头和外孙女还在第一局上对决,惊奇地说:“哎唷,这么势均力敌呀!”
谁说不是呢?一个绞尽脑汁让自己的马仔多活动几下,一个想方设法让自己的棋子给对面的马仔吃掉。
最后袁父放水放得够彻底,沈盈盈勉强赢了。
袁父缓缓地说:“可以的,以后继续多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