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眼底充斥着滔天的恨意,“张虚怀,有些恨就算我下十八层地狱,也一定要报的,咳……咳……咳……”
父慈子孝,夫妻和睦,兄友弟恭……连三岁小儿都明白这个道理,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更何况是在帝王之家。
死了的那些人,不是他张虚怀的血亲骨肉,就算他们横躺在他的身边,是与他毫无相干的路人,所以他能轻飘飘劝上一句。
可真真切切的落在李锦夜的头上,却是与他打断骨头都连着筋的亲人……对于他来说,那是一段怎么也过不去的锥心之痛,即便那些人都变成了一堆白骨。
“得了,得了,别置气了,我不就随便说了两句吗,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张虚怀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医箱里拿出银针,“来,我来帮你扎两针。”
李锦夜方才收回满目血红的视线,摆了摆手,疲倦道:“不用了,刚刚不过是说得急了。虚怀,你且坐下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说什么?”张虚怀见他一脸肃色,突然说:“别告诉我,那另一半的玉佩,你找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砰”的一声响,沉重的木门就而倒。
“爷,大事不好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看着他们造反?
屋内两人的目光齐唰唰的落在青山脸上,李锦夜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青山这会哪还顾得上门好门坏,上前一步跪倒在主子面前,正要开口说话,偏偏舌头像打了结似的,怎么样也捋不开。
要怎么说呢?
若非亲眼所见,他根本不相信,不相信……
张虚怀默默的看了他一会,转过身替他倒了杯热茶。
“喝口茶润润嗓。”
青山伸手接过来,喝了两口,紧绷的心神松懈下来,一抹嘴道:“爷,小的下面说的话,您可别吃惊。”
烛火,打在李锦夜的脸上--英俊,冷漠,有刀刻一样略显瘦削但线条利索的轮廓,目光从最黑的地方射出来,眼睛里倒映着小小的火苗。
还有什么比自己的亲老子要杀他的事,更让他吃惊的。
“你,但说无妨!”
……
江府,一灯如豆。
江亭见小姐脚步虚浮,脸色潮红,忙把人扶下来,“小姐这是怎么了?”
谢玉渊心里担心着铺子的事情,摆摆手,道:“没事,就是头一回进京,有些水土不服,再加上着了些凉,身上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