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渊也没有开口,微微颔首。
马车调了个头,往一旁的江府驶去,不消片刻,三人已坐定在正堂里。
青儿端了茶水上来,谢玉渊目光微动,心里飞快的思量苏长衫见她的目的。
一抬头,正对上苏长衫的目光,正要说话,却见他抬了抬手。
“三小姐,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脚,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等下!”
谢玉渊截了话头,“青儿,去把寒先生请来,让他也过来听听。”
“是,小姐。”
苏长衫面露疑色,这府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寒先生?
很快,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摇着羽扇走进来,见屋里坐着三人,只傲倨的与谢玉渊点了下头。
谢奕为立刻站起来:“这是我的恩师寒柏川。先生,这是卫国公世子苏长衫。”
寒柏川?
苏长衫心神微动:“寒天璇是您什么人?”
寒柏川一听这话,眼神嗖的一下,直直向苏长衫看过去,“你,你竟然知道寒天璇?”
“太祖入主中原,定国后第一个拜访的人,就是寒天璇,老先生饱读诗书,是前朝赫赫有名的人。太祖为了他,甚至还三顾茅庐,终于感动了老先生,入朝为官,做了太子太傅。”
听小辈说起往事,寒柏川不禁红了眼眶,“他是我的祖父,死了很多年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记得。”
苏长衫立刻起身,对着寒柏川深深一拜,“小时候听家父谈起过,很是敬仰!”
谢玉渊大吃一惊。
寒先生的过往,从前三叔对她提起过一嘴,也没当回事,如今看来,这寒先生还真是出身名门之后。
只是,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她出言打断两人的说话:“寒先生,苏世子有话,您听一听;世子爷,寒先生亲如我家人,有话,你直说吧。”
苏长衫坐回原位,正色道:“不论是平王府的亲事,还是福王府的亲事,三小姐万万不能答应。”
“噢?”
谢玉渊轻轻的应了一声,故意问道:“为什么呢?毕竟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苏长衫该狡猾狡猾,该实在也实在。
他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折扇,道:“一来三小姐是心气儿高的人,给人做妾这种事情,你做不来;二来,这两人想纳三小姐进门,图的并非是你的人,而是高家留下来的财富。三来……”
苏长衫顿了顿,“啪”的一声收了扇子,道:“三小姐有没有想过,宫里这个时候归还高家的旧物,用意何在?”
“用意何在呢,世子爷?”谢玉渊反问。
苏长衫:“……”他要知道了,也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了。
谢玉渊见他答不上来,目光征询似地看向寒柏川。
老先生皱眉扇了两下团扇,叹道:“帝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