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进去片刻后,哭声便听不见了,又过了一息,一个盛妆丽人走出来,俏生生的脸上还挂着泪滴,唇色微淡,瞧着婉转柔弱。
玉渊瞧着她的通身打扮,便知道这人是侧妃陆若素,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
陆若素察觉到她的打量,目光冷冷的看过来,“你是何人?”
玉渊忙低下头:“我是张太医的徒弟?”
陆若素睥睨着她好一会,才扭身离去。
卫温等人走远了,低声道:“小姐,她怎么这样看人,谁啊?。”
玉渊勉强笑了一下:“少问别人,管好自己。”
卫温吐了下舌头,心道:问问也不行啊!
主仆二人走进院子,有丫鬟拿着扫帚在扫地上的碎渣滓,玉渊仔细一看,竟是只上好的青花茶盅。
她在门口顿了顿脚步,才推门进去。
书房里,李锦夜扶案站起,“你来了?”
玉渊深深看他一眼,眼眸里装的是轻云薄雾,掩盖住了这二十多日思念。
“怎么样,眼睛好些了吗?”
“恢复了八成,旁的倒还好,就是看书吃力。”李锦夜说这话时,目光缓缓移到玉渊的脸上,视线一碰,他就温柔地笑起来。
玉渊被他的笑晃了神,目光不自然的一扭,这才发现他的书桌上,摆着一只西洋眼镜。
这时,房里的烛火跳动了一下,“呲啦”一声轻响,她的心也跟着跳了几下。
用针已经恢复不到十成十,时间一久,便是七成,六成……越来越差。
李锦夜坐下,伸出来,“愣着做什么,替我把脉啊!”
“噢!”
玉渊回神,走到他边上坐下,手指落在腕间,只觉得这家伙身上的寒气又重了一层。
玉渊闷闷收回手,复又走到书桌前,握笔拧眉了竟有半盏茶的时间,迟迟都没有动笔。
李锦夜一个字都没多说,只亲自倒了杯温盏塞在她手里。
指尖独碰,玉渊浑然不觉,李锦夜却是实实在在的打了个寒颤,她的手真暖,像个小火炉似的,让人忍不住想再摸上一摸。
李锦夜一颗心在跳,面上不便带出来,只好一脸的漠然。
这时,玉渊似想到了什么,笔落在纸上,一气呵成,等方子写完,帝都的夜色,早已深沉浓重起来。
“我换了几味药,会更苦些,喝完头也会更疼,你能忍的罢。”
玉渊这话说得很和缓,压在嗓子眼里将出未出似的,李锦夜知道她在揪心,遂玩笑道:“不能忍,也得忍啊!”
玉渊听了这话,心里更难过,扭过头,默默从医包里取出医针,“来,躺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