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内心的惊涛骇浪汇聚到脸上,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
月上中天,夜宴结束。
李锦夜走出皇宫,脚步有些打飘。
事实上,他今日滴酒未沾。
“十六弟!”
福王叫住了他,压低声道:“好好的,怎么就求娶高玉渊,她算哪门子大家闺秀啊!要不,我让母后找机会帮着说几句。”
李锦夜心里再急,脸上依旧是和煦的春风,“多谢皇兄,只是这事透着蹊跷,暂时还劳动不到娘娘那里。”
“蹊跷在哪里?”
“皇兄不觉得大皇兄的态度值得玩味吗?”
“怎么个玩味法?了”
“他恨着臣弟,怎么会帮着臣弟留人?”
“嘶--你这么一说,果然玩味的很。”
李锦夜没功夫和他再说下去,抱了抱拳道:“皇兄,臣弟先回府,虚怀他--”
福王会意,忙笑道:“去吧,去吧,张太医脾气不大好,多劝着些,不还没到那个份上吗?”
李锦夜转身,春风和煦的笑容渐渐消失,而垂下的,浓密的睫毛挡住了他眼神中冰冷的杀意,仿佛刚刚夜宴上心头插刀般的隐忍,好像从未存在过。
他跳上马车,帘子一放,青山便驾车飞奔起来。
到了王府门口,还没下车,就听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出来,“王爷,张太医回到府后把屋里的东西统统都砸了,又跑了。”
“跑哪里去了?”
“老奴不知道!”
李锦夜目光一转,“去高府,快!”
……
开府后第一次过端午,玉渊命丫鬟们在院子里摆了两桌酒,把温郎中一家请来,热热闹闹过节。
因为有了白日的事情,谢奕为怕侄女多心,尽捡些好笑的话儿说。
说着说着,院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人,正是刚刚得了讯的苏长衫,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张虚怀又冲进来。
两人对望一眼,沉着脸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大过节的,这是怎么了?”玉渊玩笑道:“莫非又被怡红院里的姑娘赶出来了?”
这两人恍若未闻。
苏长衫用胳膊蹭了蹭张虚怀,“你说,还是我说。”
张虚怀没好气道:“你说!”
你个老鬼,这种难事凭什么让我说,苏长衫一扭头,“我不说!”
“我来说!”
一道声音由远及近,玉渊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