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这才惊醒似的回过神 ,手一缩,低低道:“这叶子含住了才有用,一会你就感觉不到疼了。”
随着口腔里的青草味散开,李锦夜此刻所有的感官都在变得迟钝,他突然明白过来,这药根本不是什么止疼的,而是能让他晕睡的。
“阿渊,以后……别这么不管不顾!”他发出一声蚊子似的呓语后,睡着了。
玉渊低下头,缓缓将耳朵靠近他的脸,“你说我不管不顾?”
她露出一个似喜似喜的笑容,一字一句道:“对你,我还要管什么,顾什么!”
……
“啪!”
又一个美人瓶应声而碎。
怀庆公主看着这满地的狼藉,沉着脸向身旁的大丫鬟招了招手,“去把驸马请来!”
“是,公主!”
片刻后,周允匆匆而来,刚进屋,就被一个砸过来的茶盅吓得又退了出去。
“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怀庆上前一步,低声在男人耳边咬了几句。
话刚说完,周紫钰满脸泪痕的冲出来,也不管地上的碎渣滓,扑通一声跪倒在怀庆公主面前。
怀庆公主吓了一大跳:“玉儿,你这是做什么?”
“嫂嫂,我求你,你帮我出了这口恶气!”周紫钰咬牙切齿道:“让她去和亲,让她被匈奴糟蹋,让她这辈子都回不到京城。”
怀庆公主的脸沉了下来,这事可不是她一个已出嫁的公主,可以作主的。
周紫钰膝行两步,一把抱住她的腿,泪如雨下,“嫂嫂,你不疼玉儿了吗?他们这样欺负我,你看不见吗?哥,哥,你帮我说句话,哥,求求你帮我说句话,我活不成了,我真的活不成了!”
周允什么时候见妹子这样狼狈过,哀求的目光看着怀庆公主,手顺势揉上了她的后背,温柔而带着暧昧。
怀庆被他搓揉的整个人都快炸了,一叹气,道:“罢了,我便为你走一趟吧。”
周紫钰听了大喜过望,“谢谢嫂嫂!”
“先别谢我,这事可不是我说了算的,成不成,在父皇那里。”
“嫂嫂是皇上最宠最宠的公主,只要你开口,一定能成。”
怀庆公主看了驸马一眼,厉声道:“来人,更衣!”
这边公主府的马车刚刚驶出,那边,平王府便得了消息。
平王妃激灵了一下,低声道:“王爷,怀庆公主进了宫,这高玉渊和亲的事情,那可就板上钉钉了。”
李锦安在室内踱了几步,咬牙冷笑道:“我当她为什么宁肯和亲,也不肯进我王府,原来……是恋着那个年轻的。”
平王妃一听这话,再不敢多说一句。
李锦安沉默许久,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那丫头姓高,光凭一个怀庆不足以说动父皇,不如就让本王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