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在意,越不能任性,他倘若将她的一颗心收下,那就无论如何,再不能回头了!
此间的种种煎熬,李锦夜从不向任何人说起,只在午夜梦回时,心里一遍遍念着那丫头的名字。
“阿渊……阿渊……”
玉渊小心翼翼的问出心中所想,“那么,你是喜欢我的?”
问完,她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喘急了,就把他吓跑了。
李锦夜脸色惨白的按着胸口,浓重的眉却紧紧的皱了起来,半晌,他睁开眼睛,轻柔地看着她:“比起喜欢来,我更希望你好好的。”
不为谁生,不为谁死,只做你自己!
……
马车到了安王府,青山将李锦夜背在身上,施展轻功往书房去。
李锦夜没有回头,更没有出身,仿佛马车里那个人并不存在一样。
玉渊看着两人消失在夜色里,没有跟过去,而是默默的下了车,爬进高府的马车。
“咦,王爷那头不需要你治了?”
玉渊脸上的血色仿佛都沾在了别处,脸色苍白极了,“有师傅在,大约是不需要我了吧!三叔,咱们回吧!”
谢奕为见她说话的样子委委屈屈,心中大痛,用毯子将她整个人裹起来。
“阿渊,求而不得就不用求,这世间好男子那么多,总能再找到一个让人欢喜的。”
“三叔,你都看出来了?”玉渊有气无力的将头埋进他的怀中。
“若再看不出来,便是傻了。”
谢奕为长眉微微挑了下,“他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他人在云端,而我们脚踩着地。”
“三叔,你想错了,他也踩在地上,只是比我们踩得更踏实,踩得更谨慎。一脚踩下去,如果不踩出个实心地来,,他宁肯绕路而走。”
玉渊突然莞尔笑了笑:“他的胆子很小的,只有那么一点,还总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我不怪他,谁让他小小年纪就被最亲的人抛下了呢,经历过生死,胆子总会变小的。三叔,你只要知道他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就行了。”
谢奕为脸上惊愕之色一闪而过,这孩子在胡说八道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玉渊不需要任何人听懂,她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他心里有她!
叔侄二人回到府里时,整整一府的人都等在门口,见马车来,罗妈妈竟失声痛哭起来,“小姐,小姐,你可回来了,你若再不回来,老奴也就跟着你去了!”
“妈妈,你跟着我去做什么?”
“跟着你一道走啊,省得留老奴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伶仃的,活不成啊!”
玉渊淡淡看她一眼,“可我却想你们好好的!”
……
这一夜,可真长啊!
李锦夜在天亮时分整个人高烧起来,几乎是不醒人事,后背上的伤更是惊怖恐惧,饶是张虚怀这样见过世面的人,也狠狠打了个寒颤。
他不敢大意,凝着眉拟了个狠方子,命青山立刻煎药,自己则把李锦夜的衣衫褪了,在他四肢上行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