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黑心黑肺黑肠的下作小人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我陆家要有此心,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
陆皇后发下的毒誓,可惜皇上听不见。
陆皇后无奈之下,立刻召来陆家当家人质问。
当家人的反应也是连呼冤枉,这安亲王虽然位高权重,可到底是将死之人,陆家又如何会做出这么愚不可及的事情。
陆皇后心里恨极,也不管这冤枉是真是假,发了狠的敲打了一通,末了,又咬牙切齿道:“这个节骨眼上,谁把本宫和福王放在火上烤,本宫就要他的命。”
这日刚敲打完,翌日陆皇后又将福王召进宫来,话里话外,都是提醒亲儿子要小心李锦夜这人。
她细细想了一夜,陆家人做事虽然胆大,但联姻这种大事,绝不会暗戳戳的放出风声,必是要经过自己首肯后才会光明磊落的行事。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风声,陷害陆家呢?
如果是,那么又会是谁呢?
陆皇后睁着两只眼睛琢磨了一夜,总觉得满京城能做出这事的,必是李锦夜无疑。
亲王之位虽说与皇位绝缘,但凡事总有例外,万一这个李锦夜对那张宝座感兴趣,谋权篡位也不一定啊。
哪知福王对李锦夜印象很好,心想一个将死之人,还谋什么权,篡什么位,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就在这个档口,宝乾帝却突然怕起死来,他不仅把张虚怀一日十二个时辰的召在身边,还将宫殿方圆三丈之内,连过膝的小树都给砍干净了。
铁桶一般的侍卫围在他的寝宫周遭,每日分五个班次,整日整夜的巡逻。
陆皇后知道后,脸上连冷笑都浮不出来,老皇帝这是在防着她和陆家的人啊!
就在这样的风声鹤唳中,苏长衫琢磨出了一点别样的滋味,把李锦夜堵在了书房里质问--和陆家联姻之事,是不是他的手笔?
李锦夜喝了口热茶,慢条斯理道:“是我的手笔,又怎样?”
苏长衫一口热茶喷出来,顾不上擦,便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假戏做成了真?”
“我倒是想做成真,关键是老皇帝肯吗?非常之事,谋非常之人,陆家就自认倒霉吧!”
苏长衫:“……”
苏长衫虽然心眼实了点,人却是非常聪明的,一听就听出这话里的深意,“这事,你是为了她?”
李锦夜笑而不语,只将手边的茶,一饮而尽!
……
时间悄然划过了春天。
南越的密信在一个略带热气的傍晚,送到了李锦夜的手上,上面是玉渊并不怎么绢秀的字体。
李锦夜捏着字条,凑在宫灯下看了又看,他眼皮突然无来由的跳了几下后,命人进来服侍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