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让你怀了我的孩子,便不会亏待于你,只要你安份度日,陈家便能为你遮风挡雨。旁的,不要肖想,你也肖想不到。”
陈清焰把话说得直白露骨。
这个女人本性如何,他心知肚明,绝对不是个安份守己的主儿,若不是病中的母亲逼着他圆房,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碰她的。
既然碰了,他不亏待她,吃的喝的和主子无异,但若她想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达到什么目的……
陈清焰冷笑一声,他这辈子就是不娶正妻,也不会扶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坐上主母之位。
谢玉湄失魂落魄的走出院子。
不要肖想,难道就一辈子做妾?
生下来的孩子一辈子顶个庶字?
那自己这些日子的谨小慎微,伏低做小,机关算尽又算什么?
谢玉湄手落在隆起的肚子上,心里戚戚然的想到一件事:倘若从那个贱人一回谢家,自己就与她交好……那么现在她的命运,是不是也像那贱人一样,一飞冲天了!
……
陈清焰一离开,玉渊便把那柄如意交给罗妈妈收起来。
罗妈妈当着小姐的面,把它放进箱笼的最深处,放完,拿眼角去瞄小姐的脸色。
哪知她家小姐眼神飘忽,根本没往她这边看过来,罗妈妈这才觉得自己小题大作了。
“小姐,这一趟进宫到底为了何事?”
玉渊回神,想了想道:“去江亭院里吧,我一并说。”
半盏茶后,罗妈妈一声惊呼,“十月初八,还有整整五个月,三媒六礼一个都没有行起来,这时间哪够啊?”
江亭:“亲王大婚,礼部应该有章程,五个月抓紧些,怕也够了。”
江锋:“这事还得等三爷回来再商议商议,咱们几个也得分派分派任务。我这就派人去请三爷回来。”
玉渊忙拦道:“等他下了衙门也是一样的。”
江锋掀帘子的手一顿,“怎么能一样呢,这可是天大的大事,他又是小姐唯一的长辈,得立刻拿章程出来,半点都等不得。”
说完,他朝罗妈妈使了个眼色。
罗妈妈会意,立刻把小姐往外赶,“婚姻大事,小姐就不要操心了,安安份份的在房里呆着,大事小事交给我们。小姐在这里呆着,反而添乱。”
她添乱?
玉渊傻了。
江亭接话道:“以后没事,也别往鬼医堂去,闲着无事绣绣嫁衣,未来的安亲王妃可不能抛头露面。”
所以--
以后的五个月她就是被困死在闺房里绣嫁衣?
玉渊回到房里,冲李青儿皮笑肉不笑的一伸手,“青儿,你看看我这双手像是绣嫁衣的手吗?”
李青儿这会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功夫细看,敷衍道:“银针都能拿,怎么就不能绣嫁衣。小姐,你去后花园转转吧,这屋子小,我还得找东西呢!”
赶情连自个房里都不给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