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蒲类?
宝乾帝勃然变色。
李锦夜慢慢扶着衣袖上的折痕,哑然失笑。
千防万盯,还是让陆家抢了先,他最怕的,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要如何保住阿古丽呢?
李锦夜咬咬牙,“陆征鹏,亏得你为了你的主子,还千里迢迢寻了这把刀来,下面你是不是要说,这些救我的人,是蒲类的人?”
陆征鹏嘴角一牵,“正是,王爷身上流着蒲类人的血,只有你出事,他们才会急,才会出手相助。”
李锦夜漫不经心地看了皇帝一眼,眼里却慢慢涌上了血色,“这么说来,十几年前那一次屠城,我蒲类还没有都死绝?还有喘气的?”
“有!”
陆征鹏目中寒光一闪,豁出去了,“过年前最后一夜,有人往王府送了一车年礼,无名无姓,这车年礼没有入库,直接送入你和王妃的内宅,我着人仔细查过,他们随着北狄的商队入关,若你蒲类没有人,谁会给你府上送年礼?”
李锦夜突然低低的笑起来:“我李锦夜何德何能,竟连收个年礼都在陆大人你的眼皮子底下?”
“我……”陆征鹏哑口无言,脸色铁青道:“这也怪不得我,要怪就怪王爷你和蒲类贼人暗下勾结。”
“贼人?敢问陆大人,哪个贼人?”
“谁知道,反正就是你们蒲类的人,这些人早该死了!!”
“陆大人!”
李锦夜说到这里,突然毫无预兆的落下泪来,他也不擦,也不哽咽,只一字一句质问道:“我蒲类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要被屠城,被灭族,要早该死了,要被称为贼人?”
李锦夜瞠目欲裂:“她们是杀你爹娘了,还是奸淫你老婆了?”
“你,你……”
安亲王妃泼妇似的话,此刻从安亲王口里说出来,更多了几分森严和杀气。
陆征鹏眨巴眨巴眼睛,朝皇帝扑通一声跪下:“皇上啊,安亲王这不是在质问臣,分明就是在质问您啊,皇上,安亲王有异心哪!”
皇帝一听这话,如遭雷击,目光如电般向李锦夜看去。
陆征鹏直起腰来,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决绝之意。
“皇上,十多年前,蒲类王野心迢迢,明里向咱们大莘国称臣交好,暗中却一统北狄十几个部落,想与我天朝抗衡,您为让大莘国永久昌盛,这才命白方朔灭了蒲类异族,怎么到了安亲王的嘴里,就变成了蒲类是无辜的呢?皇上啊,他可是您嫡嫡亲的亲儿子啊,子怨父,大祸临头啊!”
“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