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乾帝临朝,拟下两道御旨,一道罢免兵部尚书钱若元;一道封安亲王为北疆巡察使,巡察北狄。
两道旨意宣完,早朝结束,宝乾帝起驾去了皇后宫中。
陆皇后跪地迎驾,宝乾帝破天荒的没有叫起,只冷冷道:“皇后凤体欠安,以后六宫事宜交由令贵妃操持。”
与此同时,宁国公陆征鹏和前兵部尚书钱若元在内侍的陪同下,出了宫门。
短短数日,两人都瘦了一大圈,尤其是钱若元,面若菜色,眼泡浮肿,半人半鬼。
消息传到安亲王府,半点波澜都没有,玉渊正忙着给李锦夜整理出远门的衣裳。
而李锦夜则在花厅中,单独见了陆若素。
陆若素自从那日从福王府回来后,便一病不起,惊吓是一部分原因,害怕占了大头。
王爷会是个什么下场?
自己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当李锦夜完好无损的站在她面前时,陆若素脑中“轰”的一声,只觉眼前发黑。
她预感自己的死期,到了。
李锦夜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本来,这个女人也从未走进过他的眼中。
陆若素哀哀跪倒,想求情,没这个脸面;不求情,又不想死。她只能用帕子掩面,哭成个泪人。
这时,青山走进来。
“回王爷,香之已经杖毙。”
“扔乱坟岗!”
“是!”
陆若素吓得魂飞魄散,爬到李锦夜面前,一把抱住了他双腿,“王爷,看在我和你这么多年的情份上,饶妾一条贱命吧!”
李锦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开口:“你进我王府,由谁委派,来做什么,我知道的一清二楚,留下你,一来是看你身不由己,二来,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陆若素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我这人素来冷血,没太多感情,但如果你能安份守己,王府养你终老。可惜,你做错了两件事情。头一件事,是挑唆苏云墨想夺王妃的宠;第二件事,便是吃里扒外。”
“王爷,我,我错了!”陆若素脑子晕晕沉沉,浑身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抽走,“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李锦夜一脚踢开她:“你觉得你还有生路可走吗?便是我不想你死,陆府的人想不想你死呢?”
陆若素肩头轻轻抖了一下,面孔瞬间翻作煞白,连泪都忘了流。
她死或不死,陆家自是不会放过她的,这个道理从她踏进王府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的早。
“我其实并非我母亲亲生,我真正的生母是个婢女,生产的时候产婆动了手脚,就这么死了,我从小被养在了母亲跟前,虽然锦衣玉食,风光无限,实际上,我就是颗棋子,安在哪里,起什么作用,都不是我说了算。
陆若素擦了把眼泪,一双妙目情深脉脉地看向李锦夜:“你若对我好一分,或者多看我一眼,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等啊,日日夜夜的等,等来的只有望也望不到头的黑夜,王爷,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