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这一回办荷花宴,也不全是为着公主和师傅,她有自己的私心。
这私心来源于她得知福王府上,十天一大宴,五天一小宴,紧锣密鼓的笼络朝中大臣。
皇帝的身体了不得还有三年,福王府能笼络,安亲王府为什么不可以?
自己一身医术,哪个内宅夫人没个头痛脑热,她与她们处好了,给她们恩惠,内宅连着朝堂,真到了那一天,也能多几个人帮李锦夜说话不是。
一个荷花宴只是开始,日后这个宴,那个宴的多着呢!
高玉渊的心思,李锦夜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没有拦着,只是暗下叮嘱老管家和江锋,在一旁好生学着,以后一定不能让王妃多操这份心。
老管家倒是没什么,王爷宠王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江锋却暗自深目看了王爷好几眼。
世间男子,薄情的居多,深情的太少。
小姐成婚近两年,王爷对她的好,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瞧得见,西北院里那一个,明里暗里不知道用了多少心思,王爷连正眼都没瞧过一下,也不枉小姐这一番痴情相对啊!
……
荷花宴的前一日晚。
谢奕为和张虚怀双双不对劲。
一个像没头苍蝇一样,在自个院里呆不住;一个是逮谁骂谁,连最最贴身的小厮,都被他骂哭了。
两人互往对方院里去,恰好碰在半路,四目相对,张虚怀苦哈着一张脸,哼哼唧唧地问谢奕为:“三爷,我明天可以借口宫里有事,不去赏花吗?”
谢三爷:“……”
谢三爷:“你怕公主?”
“倒不是怕!”
张虚怀叹了口气,“姑娘家脸皮子薄,我怕自己杵在她面前,让她心中生厌!你呢,听说明天沈五姑娘也要来,你心里就没个什么想法?”
谢奕为脸一红,不好意思说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和除阿渊以外的姑娘打过交道,也不知道怎么打交道,只说:“大婚前见人家姑娘家,不成体统。”
张虚怀翻了个白眼,心说:要是阿古丽心中有他,他才懒得管体统不体统的。
两人话不投机,只能各自回房歇着。
……
翌日,张虚怀一觉睡到太阳照屁股。
他昨天晚上心里不痛快,想着明儿休沐,问厨房要了几壶酒,多少有点借酒消愁的意思,醉得太结实,爬起来全身的骨头都僵了。
旁边的小桌上有下人预备好的醒酒汤,张虚怀捏着鼻子端过来一饮而尽。
他木呆呆地在床边坐了一会,飞快的反省了一番。
“至于吗?”他扪心自问。
仔细一想,不至于啊,这么多年都苦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