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虚怀挪了几步,与他并肩,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很不好,都掏空了,大病在来的路上,快了!”
快了?
李锦夜眼神眯了下,“怪不得这会就动上手了。”
张虚怀耸耸肩道:“他如今连我都不信了,那姓刘的开的方子就是温吞水,不顶什么用,这日子再熬熬,也就熬到头了。”
张虚怀伸了一根手指头,又飞快的收回。
李锦夜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时辰不早了,明儿还有硬仗要打,今儿好好睡一觉,也许过了今晚,想睡个安稳觉就难了。”
张虚怀:“……”
真是心疼他,又心疼自己。
……
右厢房。
谢奕为披着衣裳半倚在床头,面前的小凳上坐着玉渊,刚刚说完苏长衫的病情。
谢奕为听罢,轻轻的笑了一下。
“三叔,你笑什么?”
“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谢奕为怕玉渊听出些什么,“他也算命大。对了,王爷进宫前可有留下什么话?”
玉渊道:“他说,只要你还有一口气,他就不会倒,三叔,现在我们该如何?”
谢奕为在山涧受了寒,正发着高烧,脸和脖子烧得通红,脑子却不糊涂:“阿渊,只有一个字:等!”
“干等吗?”
“干等!”
“什么都不用做?”
“做多,错多。”
谢奕为舔了下干裂的嘴唇,“这事原本不是王爷做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去休息吧,明儿怕有宫里的人来,书房里有些要紧的东西该烧的烧,留着是个祸害。”
玉渊心领神会,端详了一下谢奕为的脸色,压低声道:“三叔,你还没和我说,你们好好的,怎么会掉了下去?”
“能以后再说吗,这会烧得我头痛欲裂,再说这事和王爷的事比起来,根本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
玉渊起身:“若有人害你,我绝不轻饶。”
“没有人害我,是我不小心滑下去的,世子爷是为了救我。”谢奕为轻轻叹了口气:“你让人好生照顾他。”
原是这么一回事!
玉渊心生感激,叮嘱了青芽几句后,又去了左厢房。
左厢房里,大庆、二庆守着人,见王妃来,忙起身让出身位。
玉渊诊了会脉,低声道:“这几日,你们两人都要小心些,房里一定不能离人,世子醒了,或有什么不舒服,赶紧派人来唤我。”
“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