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京城,谢玉湄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谢家还是那个谢家,但每个人却和从前大不一样。
老爷老了,脸上布满了老人斑,看到她的时候,眼神唰的一下滑了过去。
这个老不死的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她,从前自己在谢家活得风生水起,只因为老太太。
顾氏也老了,气焰和从前完全不能相比,不知道是因为愧疚二姐姐这条命呢,还是被男人纳妾给闹的。
倒是管氏瞧着气色还行,只这嘴皮子功夫利落了不少,话都往人心尖儿上戳。
她如今也有这个底气,仗着背后有那贱人撑腰掌了家,也不用把人放在眼里。
若换了从前,谢玉湄必要和她斗上一斗,如今她也学乖了,千年难得见一面,还斗什么呢。
只是谢玉湄做梦都没有想到,闵姨娘竟然跟了大爷,这和邵姨娘找小厮鬼混有什么区别?
不过一个鬼混的是下人,一个鬼混的是主子。
不一样的是,邵姨娘被人骂水性杨花;而这个闵姨娘却只被人按了一个“迫不得已”的名头。
谢玉湄看到谢玉淑的那一瞬间,终于怒火中烧了,这个丫头明明长着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脸,却称呼大爷为“父亲”,也亏她叫得出口?
果然,有贱人的娘,就有贱人的女儿!
……
回到杜府,夜间,陈清焰回来问起白天的事情,谢玉湄倒也不瞒着,一一道来。
末了她看了看男人的脸色,又添了一句:“再怎么说,那丫头也是我们二房的女儿,传出去像什么样?不该不管的!”
其实“不该不管的”前面,她故意少说了几个字--高玉渊。
果然,肉眼可见的陈清焰的脸色变了几变,他沉默了许久,掀帘而出。
谢玉湄知道他去了书房,这个名字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每提起一次,他都需要时间来把这根刺拔去。
她心里感觉到阵阵的快意。
怎么,就许你一次次在我身上叫着那贱人的名字,往我心头扎刺,就不许我往你心头扎上一根,如今那贱人和李锦夜琴瑟合鸣,你陈清焰终其一辈子,在那贱人的心里,也只是个过客而已。
……
最后一次见到那贱人,整个大莘都已经天翻地覆,皇帝死了,李锦夜雷霆万钧地控制住了整个大莘,他马上要登基。
谢玉湄原本不想去,但那贱人让禁卫军来请,谁敢不去。
这一路谢承林那个赌鬼都在忐忑,不停的嘀咕说那贱人会不会因为从前的事情,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