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湘一把推开,手扣在他的脉间,凝神诊了诊后,轻快道:“世子爷,嘴上说想那都是假的,得来点实在的。”
江锋一听这话,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下。
苏长衫意味深长地扭头看了看江锋,“妹子,实在的早备下了,但今天我不喧宾夺主,回头再给你送来,走了啊,那谁,江锋啊,一会帮我送送我家妹子,安全送到家啊,一步都不能少!”
玉渊:“……”这人才是真正的媒婆。
温湘:“……”这世子咋什么都知道?
江锋:“……”温湘不是你家妹子。
……
院落终于清静下来,玉渊进到书房,李锦夜披着一件灰白长褂,深陷在太师椅中,脚下是一盘炭火,病愈后,他的身子越来越畏冷。
玉渊走上前,摸摸他的手,“事情都交待完,可以回房了吧?”
李锦夜伸手一拉,把她拉坐在腿上,合着眼,脸埋进她胸前,“没交待什么,就是问问外头的生意。”
玉渊低头静看他,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李锦夜抬起头,调整坐姿时,睁眼,一笑:“生意还不错,赚了好些银子,听说鬼医堂更赚钱,明儿好好看看帐。”
“钱钱钱!”
玉渊纤指戳了他额头一下,“都钻钱眼里了,起来,和我回去泡药浴。”
李锦夜听话的点点头,夫妻二人手牵手进了内屋,当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时,玉渊扭头擦了把泪。
真是瘦狠了,跟个骨架子似的。
李锦夜泡在木桶里,笑道:“还记得那年我们去蒲类?”
“嗯!”
“大半夜的,我带你去看星空,那么冷的天儿,你冻得跟什么似的,直往我怀里钻,那夜的星空真美啊!”
玉渊把炭盆挪近些,蹲下去,看着他:“别总说从前的事情,咱们日后还会再去的,还能看到更美的!”
李锦夜扭过头,鼻尖从她脸上擦过,闻到她身上的香气,这是胭脂水粉,南越姑娘身上特有的。
她从前不用,最近为了遮掩脸上的苍白,便用了。
唇落在她唇上,撬开了,有茶香,“是碧螺春?长衫带回来的?”
“嗯!”
“香!”
他因为吃着药,不能喝茶,只能喝白水,闻着香越发的留恋,吻完,一笑,恍若是躺在小黑屋里,等她来点灯侍候的少年。
玉渊和他对视。
她怕失去他,比任何人都怕,除了他,这世上的亲人只剩下一个三叔,一个个的都离开了,她怎么活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