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后辈,你们能不为礼法所屈,能看清自己想走的路,这很好。”清弦道君继续道:“归藏湖下,还有另外一条入魔域的路。要清算小楼之前,不妨多入两趟魔域。你问我的前两个问题,自己去找答案吧。更何况,不到化神,如何起阵?”
虞绒绒猛地睁大眼睛,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震惊。
“阿花,这一切都交给你了。”说了这么多话,清弦道君似是有些疲惫,但他依然继续道:“接下来,我会将此前所有我们的交谈都从我的记忆中割裂再抹杀。所以……你不必担心。”
虞绒绒的手指微动,轻轻摇了摇下唇。
原来她的心思,她隐秘的试探,对方早就一清二楚。
但对方显然没有任何责怪她的意思,声音反而带了些赞赏,仿佛在欣赏她这样大胆的话语与心思。
“虞绒绒。”他转而再直呼了她的名字。
仿佛有某种来自长辈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虞绒绒身上,那样的注视中,少了此前的所有审视,而是变成了真正的关爱与真切的担忧。
“小师妹有你这样的徒弟,当很骄傲,也很欣慰。”清弦道君带着笑意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场,我要回归我的那一片了。”
虞绒绒若有所感,她再重新躬身一礼:“那便祝师公——武运昌隆。”
空气中似是有一声疲惫却洒然的轻笑,再回归了寂静。
那片无形中笼罩在这里的结界慢慢散去,虫鸣鸟莺之声重新在耳边响起,虞绒绒却有些怔然地抬头看着面前的锁关楼,半晌都没有任何动作。
“小师妹?”傅时画轻声唤道。
虞绒绒猛地回过神来,她的眼眶似是有些微红,却依然冲着傅时画笑了笑:“我没事。”
傅时画深深注视了她片刻,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抬手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
到最后,她都没有问出心底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却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想问这位自称为她师公的人,她的……师父呢?
但仿佛问出这个问题以后,所有的自欺欺人都会不复存在,她甚至没有任何欺骗自己的理由,只能去面对现实。
所以她选择缄默。
却难以抑制地红了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