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放到手掌上,像在审视着奴隶。
“你没有根据那个什么电磁定理之类的。”屏缃看着简陋的装置,心里怀疑它能发电。
“纯属胡言,专家定理,草亦能做,发电设备。”暮吟的眼神里飘移过在电磁方面作出伟大贡献的科学家,每个人的头上都有鲜红的大叉。
“你可以去申请专利,说不定能成为世界首富。我们先看这台仪器的效果。”屏缃故意夸耀暮吟的成果,实则是作好铺垫,想看他从天上掉到地上的洋相。
发电设备竟真的能运作,带动了投影仪。
luo露在外的投影仪居然在墙上投shè出模糊的场景,随着投影仪的转动,画面如诗篇般展开延伸,缥缈令人神驰目眩。
虚浮的烟箩中,轮子不停地转动,“rota”若隐若现,狮身人面兽出现在轮子上,轮的左边爬出一条蛇,右边追逐着狗头人面神,四个角落里四柱神在念书。随着轮的转动,狮身人面兽替换成三位天使,左边是笑脸,右边是眼泪,左边的天使将线不断拉长,中间的天使细心地把线分开,右边的天使手执裁刀,对准丝线……
一切烟消云散,只留下一个圆圈。otar,rota,arot,orat,tora,troa,ator环着圆圈急速旋转,迅猛撞击,抖落出五个血色大字——ratot。
眩目的光里,暮吟强忍着睁开眼,脑海中的和墙壁上的急遽叠加,膨胀成光与影的瞬息万变,像高速驰来的车撞击脑部。
暮吟忍不住“啊”的一声跪坐在地。
眩目的光芒渐渐散去。
屏缃睁开眼,依稀看到暮吟像石雕般跪坐在地,直至与他正面相对才吓了一跳:暮吟满脸汗如雨下,眼睛紧闭着,眼皮上呈现紫灰色,嘴唇发白。
屏缃这才发现包包寄存在图书馆内,没有纸巾可以使用,只好一狠心,用袖子帮他擦拭冷汗,发现他用头发盖住的左额角有很大的伤疤。
通道里,脚步声起,声声紧迫人的心跳。
屏缃看着昏睡中的他,六神无主,刚好瞅见一旁开着的门,拉着暮吟躲到门后的书架旁。
从来没有和男生靠得这么近,屏缃的心怦怦狂跳,更因为那若有若无的脚步声萦绕在耳边。
屏缃偷偷地取下一本书,透过缝隙往外瞧,除了一道修长的影子外什么也看不到。
暮吟痛苦异常地咬着下唇想张嘴,屏缃情急之下用手捂住他的嘴,感受到他的唇像冰一样。暮吟全身瑟缩着蜷曲着,像婴儿般想用力抓住襁褓。屏缃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扶着他,只好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服依偎过来。
他清俊的面孔在yin影的剥释下少了带刺的棱角,是最真实的他,反倒激起她的母xing关怀,紧紧地搂住他,用体温驱开他身上的寒气。
……
暮吟的眼微微睁开,刚想站起,却发现全身无力。而她竟靠在自己的肩上睡着,脸上带着惊吓、疲惫的痕迹。他刚想一把推开,手举到中途,发现他的背和冰凉的书架间隔着她的手臂,他的手势转变,搭在她柔若无骨的手腕上,轻轻地移开,腾出足够大的空间让他离开。
脑袋中快速旋转的光与影还未全然散去,看着她熟睡中的脸和白皙的手臂被压得有些淤青,但抬起的脚依然落下,落在她的鞋上。
她如触电般醒转过来:怎么了,噢。对了,那道影子……
屏缃想走进去,被暮吟抬腿架在书架上拦住:门是幻象。
“为什么呢?”她无意窥视他的内心,只是他所有yin谋与非yin谋藏得太深。
“有人来过。”
她瞪大眼,耳朵有些发烫:你没有昏迷——
他嘴角不屑的似笑非笑,让她真想一巴掌把自己拍得人事不醒。随着他在迷宫里拐弯,她像从他的背影中感悟出些什么,若有所思地从另一个出口走进读书jiāo流室,但还是想不明白装晕能那么像吗。
“刚才我们所见的是命运之轮,轮上的水、盐代表生存,水银代表重生,硫磺代表杀人。”他像换了个人似的,完整流利地说话,“轮上的狮身人面兽象征重生,旁边的狗头人面神和蛇分别象征灵魂引导者和死亡带入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