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芒,绺发扬起,露出狰狞的伤疤,右腿半屈膝,抵住水塔,任寒风鼓起大衣。
像只银色蝙蝠,他的眸子敛起可怖的猩红。
“shè空七qiāng,加倍奉还。”掷地有声,如暗夜精灵奔向四方。
现在轮到暮吟掌控主动权,他不仅定位到了对手的位置,而且以水塔作掩护,并且……
警笛声由远及近,十几辆警车团团围住数百米外的一栋建筑。
暮吟面无表情地朝着对方的方向做了一个开qiāng的动作,随意地踢开油漆桶……
突然左胸一痛,暮吟感到眼前的事物瞬间模糊,身上的力气点滴流失,他缓缓地倒下,最后一眼看到,油漆桶内汩汩流出,血……
第二卷正文第三十七章师兄不是男的
暮吟睁开眼,上一秒明明听见左边胸腔内血yè搅动的声音,这一刻却躺在白色的床单上,惨白的阳光让他头晕目眩。
窗台边站着身材颀长或修长的人,头发潇洒或飘逸,身姿淡然或柔和,他或她似乎听到声响,转过身来。
又触碰到记忆中的他,暮吟紧锁着眉头。
“你醒了。”声音飘忽,关切或温存,“你昏睡了三天。”
暮吟将视线投向窗外,落叶簌簌,从虚高下坠,如舞蝶,在梦的边缘徘徊:“这安全吗?”
“近郊的医院,没人查得到这里。”羽端过一杯温水,坐在床沿,或伟岸或妩媚的背影让暮吟坦然,“三天前,杀手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杀手社区……”
“放心吧,杀手社区正常运作,杀手银被杀的消息就是从上面传出,杀手界的无冕之王不再存在。”羽说得轻松,像在庆祝一个人的新生。
“外面很美。”暮吟收回视线,床头不知名的花开得正艳。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伤你的人都不知道吗?”羽扶着暮吟坐在医院外花丛中的石凳上,自己靠着一旁的树。
羽很怕见光,借着树yin来逃避阳光。
暮吟摇头,若非他的心脏长在右边,就再也见不到今日的阳光,刚抬头报以询问的眼神。
羽似乎猜破他的心思:“根据信息发送器得知你在那儿,恰警笛声大作,我便跟了过去,发现你倒在血泊中。”
“我不是银……”暮吟反复念着这句话,神情近若癫狂。
“我想知道,伤我之人。”暮吟转而恨恨道。
“我到时,他已离开,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羽走过来拍拍他的肩,“杀手银已经死了。”
“那个师父——”羽转身的时候,暮吟眼中波澜不兴,敛聚的光芒渐渐淡去。
“师父不会知道你还活着。”
“他可能会,迁怒到你。”暮吟考虑得比谁还深,师父的疑心重,会怀疑他和绯用同样的手段失踪,更会委派羽来负责旖月岛上危险的事情。
“你的心其实是善良的,只是你一直都不肯承认,又太讷于表达。”羽忽然道,“你该让绯知道,至于我这方面,你不用担心。”
暮吟执意回他的租所,胸口的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几年的训练课留给他的除了记忆还有伤疤,尽管胸口的伤通彻心扉,没有医院的正确护理易受感染,但他只怀念窝的味道。
“不宽敞,但蛮整洁的。”羽送他回到租所,已是下午四点多,为了避开追踪,羽沿郊区开车,耗费了不少时间。
羽常年和宫在一起作战,宫是个懂艺术的疯子,只有师父和羽的话,他才偶尔听得进,当时还在岛上,暮吟途经宫的小木屋,浊臭熏天,里面乱七八糟堆放着垃圾堆里方得一见的东西,却都被宫当作宝贝收藏着。宫最擅长的是发明,特别是创造出各式各样的zhàyào,任何东西一经宫的手,宫必定要研究改造一番,拆卸电器是家常便饭。他最经典的样子就是常年都裹着一件好几处都起毛令人分辨不清底色的大衣,头发几个礼拜没洗油光发亮,小眼睛藏在油腻的头发里似醒未醒,他的样子可以验证一句话:艺术家都是疯子。在七人中,宫可以说是最有艺术天赋的,宫所制作的zhàyào,杂糅了声色香味等各方面因素,产生了一流的b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