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新洲有些尴尬,不过还是面不改色地道:“巧合而已,当初起名字的时候,恰巧看到一棵杉树。”
女同志“哦”了一声,显然不信,不过也没有再说,因为她看见目标人物拐进了旁边的一条街,赶忙跟上去,而杨新洲也不敢怠慢,他们这一组战友,跟踪这个犯罪份子,已经半个月了,眼瞅着就要能够收网了,可不能出岔子,他还想赶紧回去见媳妇儿,还有孩子们的。
“同志,抽烟,跟你打听个事儿。”
江楚林在单位那边刚刚验货完毕,正要去食堂吃饭,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向他打听事儿,他愣了愣,顺手接过了烟后,顺手别到了耳朵上,并不打算吸,他刚做司机的时候,他妹妹特地给讲过故事,出门在外,不要随便吃喝别人给的食物和水,当然别人递给的烟也不能吸,万一里面都放了料呢。
“同志,你咋不吸烟啊,这烟可是从香江那边邮寄过来。”
而那个人见他不吸,还专门问了一遍,而江楚林一听更不敢吸了,这么贵的烟,随便给他一个陌生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是毕竟人生地不熟的,他也不敢大意,便打着哈哈:“我口渴,这会儿不想吸,同志,谢谢你的烟,你有啥事儿尽管问,不过我是个外地人,对这边的事儿,知道的不多。”
那个人便不再兜圈子,问了杨新洲的事儿:“那个楚爱杉,是哪儿人啊,他刚来我们厂,因为表现优异,厂里领导有意培养他做干部,所以我们得调查下他的家庭背景,才能够对他委以重任。”
江楚林眼睛闪了闪,直接来了句:“不认识,谁知道他哪儿人啊,他以前蹭过我的车,一根烟也没有给,小气吧啦的,哼!”
他也不知道杨新洲执行的啥任务,更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具体怎么个说法,只推说不熟,这人继续问:“你就没有听说过他说他家的事儿?”
江楚林不耐烦了:“你会跟陌生人说自己家的事儿吗?”
最后这人自然什么也问不出来,江楚林等人走了,这才脸色不好地往食堂走,他的外甥和外甥女太可怜了,好好的满月宴,他这个舅舅不在,爸爸竟然也不在,不行,他得去给孩子买点礼物回去。
而远在阳城的平平和安安,可没有小舅舅想象中的可怜,俩小人这会儿正被来家里串门子的茴香,逗得笑个不停,口水都笑出来了。
“茴香嫂子,你快放下他们,别让他们踢到你肚子了。”
茴香终于怀孕了,她儿子还好,抱着他,小胳膊小腿还老实,就算动也是小幅度地动一动,但是闺女不成,张牙舞爪的,别踢到人家肚子了。
而茴香听她这么一说,也不敢再强抱孩子,赶紧把他们给放到了床上,她这胎来得不容易,不能有一星半点的闪失。
两个小的一被放床上,撇嘴“哼唧”了一声,茴香以为他们要哭,赶紧打算哄,江楚珊拦住了她:“不用管他们,他们这是在试探呢。”
茴香不赞同她的想法,才一个多月的孩子,就算再聪明能聪明到哪儿去,可是江楚珊示意她自己看,然后她就看到了什么叫做婴儿变脸,特别是弟弟安安,哼唧了两声后,撇嘴皱巴脸,怎么看怎么像哭的征兆,可是好像见大人不为所动之后,马上恢复了正常,吐了一个泡泡,把小手塞嘴巴里,把小腿再翘起来,玩儿得不要太自娱自乐了。
当然姐姐平平跟她弟弟变脸绝技一样一样的,这会儿同样吃着小手手,翘着小短腿玩儿,茴香不可思议:“这也太精了吧,这孩子咋养的?”
江楚珊笑道:“不是我们家孩子精,所有的孩子都聪明,不过别的妈妈,可能没有我这么无聊,整天研究他们的一举一动。”
茴香暗想她这样的无聊,不知道是多少人的求之不得,像她,哪里福气坐双月子,能够把月子坐满了就够福气了,大多数人坐月子期间也不安生,也要每天操心吃喝拉撒的,哪里有时间研究孩子的小表情。
眼睛再次看向两个孩子,她现在不期望有孩子妈妈的福气,只期望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能够和这两个孩子一样可爱就好,不过这会儿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珊珊,你咋不把孩子的腿给捆住啊,你就不怕孩子的腿罗圈了?”
江楚珊解释道:“哪里有那么严重,我们家这俩爱自由,一捆腿,一准嚎,孩子不愿意,我瞅着也受罪,便不给他们捆了,你看他们玩得多欢。”
茴香不赞同道:“孩子还小,懂什么,你现在不狠心,长大了,长成了罗圈腿,他们肯定恨你的。”
江楚珊摇头:“这又没有科学依据,我的孩子就算不捆腿,也不会长成罗圈腿的。”
反正她就是不听劝,李美玲这时候进来了,听到后,说道:“别劝她了,我劝了多少次我前面捆,她后面拆。”
江楚珊心累:“娘,我说过了,不捆襁褓没事儿的,人家外……”
李美玲怕闺女把外国人仨字说出来,赶忙抢了她的话,对茴香说道:“茴香啊,这是我们老家那边的核桃,你拿回去吃点,对肚子里的孩子好。”
说完隐晦地瞪了眼自己闺女,嘴上没个把门的,那话是能随便在外人面前说的吗,万一被人拿住了把柄,她自己遭罪,还会连累孩子。
江楚珊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真是一孕傻三年,日子过得太安逸了,竟然把警惕心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