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脚趾头又撞到了沙发椅脚。
谅介已经没有睡意了。压住脚趾忍耐了一阵子之后,谅介打开了起居室的灯。
他打开冰箱的门,抓起一罐啤酒,想了一下,又把门关上。然后打开在流理台底下的酒窖。这是在菜花的要求下买的。里面摆满了她精挑细选的昂贵葡萄酒。酒窖本身虽然不是什么高级货,可是一放进这些酒之后,就变得比其他的家具更昂贵了。
原先他怕会睹物思人,所以一直没去开过,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想开了,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可恶,乾脆把它喝光!”
谅介一把抓住六五年份的葡萄酒,坐到餐厅的椅子上。吃着起司和蒜肠,一个人喝着闷酒,菜花不在这里的事实更真实地浮显上来。
“……”
自己被甩了吗?可是,再怎么样也不希望她在婚礼当天才改变心意。说起来菜花真是个任xing的女人。
谅介企图去算算他们jiāo住七年间一共分手了几次,可是他想不起来。分分合合,最后还是在一起。
于是谅介心想?既然如此,那么她大概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对象吧?
因为有了这种想法,所以谅介就想到要结婚,也以为菜花会有同样的想法。以前不管吵得多么严重,最后她总会若无其事地打电话来。
我们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吧?这是菜花去看结婚会场时,带着满脸笑容所讲的话。
什么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不要说幸福了,简直是跌落不卓的深渊。那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因为有点过意不去,所以自始至终都不说话吗──刚刚那通电话真的是菜花打来的吗……?
谅介一边想着一边啜饮着酒,不知不觉已经喝掉了一瓶。
脑袋开始模糊了。谅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谅介被味噌嘱托的香味给叫醒了。
昨晚的醉意已经没有了,可是蒜肠的味道还残留在口中。谅介穿着睡衣,到浴室去漱口,然后走进餐厅。
“昨天你好像喝了不少啊?”
围着围裙的峻也笑眯眯地说。
“……那是我的酒。我喝我的酒有什么不对?”
“我又没有说不对。”
峻也一边搅拌着锅子一边说。
“不过,倒是希望能共襄盛举。”
“……”
“你吃了整整一条蒜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