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继续收拾桌面,把一些不要的东西都扔进了垃圾桶里。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院子里有发生什么事吗?”
拿了宗炎工资,又想着要他帮忙做玉雕的红果坐在床边搜索枯肠终于想起了一件可以跟他说的事。
“有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
“什么事。”
“老吉买下正院正房的时候,他父亲是来这个院子里住过的,他父亲是封举人的儿子,而桂奶奶是封举人的小妾,那他们认不认识?是不是老吉早就知道桂奶奶的身份,桂奶奶也早就知道老吉的身份?”
宗炎点了点头,他早就想到这一层了,“关于老吉的事,我下次跟你聊。”
收拾完桌子然后去洗澡,房间里的浴室安装了热水器,整个院子,也就他家有。
红果去整理衣橱,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关于爷爷的事。
淋浴间的水停了,不久门打开,一团雾气中,宗炎上身赤.裸,下身裹着浴巾走出来。
冷白皮却有激荡的胸肌,红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完蛋了,没有计生用品,这五年婚姻期间里,她并不想要小孩。
他站在换衣间门口,拉开抽屉拿出吹风机吹头发,看她站在衣橱前发呆,不由问道:“想什么?”
红果回过神来,竟有些不好意思,她快速岔入她决定要跟他说的话题。
她告诉他,她进了爷爷的房间,从地面情况几乎可以判断,他爷爷的房间地面没有被挖开过,也就是说,她爷爷当年不是直接被埋在地下的。
这话说的有点拗口,宗炎没听明白。
“我奶奶和姑姑想卖房但是她们一直又不敢卖,怕别人买了重新装修会挖开地面,如此可以推断我爷爷极有可能埋在房子底下。但我们家的水磨石地面没有被撬开重新铺过的痕迹,那我爷爷是怎么被埋到地底下的呢?”
他头发短很快就吹干了,他把吹风机放回原处,“你怎么确定你家地面没有被撬开再重新铺过?”
“一楼的地板除了厨房,都是水磨石地面,那是解放前的工艺,蒋伯曾经说过全镇只有我们家有这样的地板,这个小镇现在没有这种工艺了。”
宗炎往她这边挤了挤,打开另外一扇衣橱门,拿出一件白色t恤,“那你爷爷是怎么埋到你家房子底下的?”
他就站在她边上,身上有香皂甜腻的香味儿,空气变得稀薄,她下意识往里偏了偏身体。
“之前我奶奶和姑姑想要埋井,我曾经怀疑,我爷爷是不是在井里,后来警察去挖了一遍发现并没有。那为什么警察来挖井的时候,我奶奶那么紧张呢?”
“你怀疑这井跟房子之间有关联?”
“对。我奶奶杀了我爷爷,然后我爸爸姑姑一起把爷爷埋到房子底下,从哪儿埋?井不过是个入口,通过井壁,把爷爷藏到房子底下。”那就能解释,为什么挖井奶奶紧张,卖房奶奶也紧张了。
宗炎穿上了t恤,这个思路对他寻找破军号很重要,挖开井壁把爷爷埋进去,不可能是临时想到的办法,肯定是因为红果家人一早就知道这房子有地下室,而井壁是入口。
第36章
宗炎如实跟她交待:“你们家的老井, 我之前下去过。不是我救你那次。”
他终于说实话了,红果假装不知,问他什么时候。
“有天晚上我回来的很晚, 我看见安顺夫妻两个从你们家柴草间鬼鬼祟祟地出来, 我好奇, 就也偷偷下井去探了一圈, 可能我看的匆忙,并没有发现井壁上有什么特殊的机关。”
“之前桂也撬那块玉石的时候,并没有花很长时间, 撬开井壁的石头不难, 就是要看撬哪块的问题。”
宗炎点头道:“我们得找时间下井认真探一探, 如果真有密室,你爷爷在里面,破军号的线索也可能在里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宗炎看似有些疲倦, 他明天一早要去店里, 便早早休息。
红果睡里面,宗炎睡外面, 因为天气比较热了, 他们把大红棉被给放到椅子上,一人裹着一床薄被就这样睡下了, 在红果心底紧张打鼓想着要英勇就义的时候, 她男人睡着了。
对, 他就这样睡着了。
可能两人对五年婚姻期限的约定理解不太一样,红果以为是有期限的正常夫妻, 该怎样就怎样, 而宗炎则以为是契约夫妻, 彼此之间的责任和义务都有限。
那这样也挺好的。听着旁边人匀称的呼吸声,红果松了口气。
红果奶奶自己磨粉做了一箩筐的喜饼,又去外面称了十斤糖,喜饼喜糖一起派给街坊邻居和她乡下的娘家亲戚,所有人都知道,李红果嫁了个美国华侨,家里刚买了两间铺子,添了大彩电,还买了辆吉普车,风光奢华的很。
宗炎红果上班去了,红果奶奶和霞姑在院子里派糖。
老吉嚷嚷让他们请喝喜酒;桂奶奶倒是诚心恭喜他们,但因为桂也的事今天宣判她还在等消息,始终也高兴不起来;顺嫂倒是蔫了许多,只抓了两大把喜饼喜糖给她家孩子,好话没有但也不敢说不中听的话了。
只有曾老太并不服输,说她家玉宁马上要嫁到县城去,公婆一家三口都是法院的,吃皇粮的人,桂也的事还多亏了她未来亲家帮忙,不然桂奶奶只能抓瞎了。
曾奶奶才夸下海口,那边曾玉宁曾富平和桂英从市里回来了,桂英脸上还挂着泪痕,两只眼睛都是红肿的,曾家父女则黑着脸,桂奶奶似乎预料到了什么,她抓紧身旁的霞姑,差点没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