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安静了一会儿:“医生说了什么?”
池年将医生的话说给他听,没忍住问道:“你真的只记得五年前发生的事情?”
五年前?
祁深凝眉,他只记得唐轻染前不久出国离开,祁家那边也放话说:只要他敢走出家门半步,就彻底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只是也许真的是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他的心里在想到那些事时,鲜少波动。
池年看着他漠然的眼神,追问:“你也不记得我们的关系了?”
祁深皱了皱眉:“你是宋朗招进来的助理。”
“除此之外呢?”池年追问。
祁深看着她,神色有些不耐:“我们是什么关系?”
池年张了张嘴,眼底有些无措,好一会儿低下头:“我说男女朋友你信吗?”
祁深没有说话,眼神淡漠地看着她。
一个看起来比他要小不少的小姑娘,还是自己的助理,怎么看自己都不可能与她产生心动的感觉。
他没那么禽兽。
池年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相信,干脆拿出手机,调出二人的聊天记录:“你看……”
下秒手却僵住。
他们的聊天记录,有公事有私事,公事多是她报备他的行程。
而私事,也只是她兴致勃勃地发给他“今天的云是乌龟形状的”,下面还配了一张她沿着云彩绘出的乌龟简笔画,他总会到晚上才冷淡地回复一句“嗯”;
或是她含蓄地发了个餐厅的定位“新开的餐厅不错”,而他不知是不懂还是知道后无声的回绝“下次和客户见面可以定在这里”。
更或是她略带试探地说“今晚的酒会上是不是要跳舞?缺个舞伴[叹气]”,而他则简洁地回她“陈扬也去”。
还有分享自己做的晚餐、甜点,生病时打点滴的疼痛,发薪资时的“谢谢老板”……
公司新来的员工都说,祁总对她很纵容,犯错了都只是瞪几眼,而她仗着这份“纵容”,向他完完整整地呈现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以至于现在才察觉到,这只是她单方面的狂欢。
她现在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可除了她告诉了夏宜,再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制造点儿关于情侣的记忆。
心里有点晦涩。
“看什么?”祁深见她没有说话,沉声发问。
池年的心情有些低落,干脆将手机收了起来:“没什么。”
祁深皱了皱眉,莫名的有些不悦,余光落在池年手中的文件上,太阳穴抽搐般地刺痛了下。
他顿了顿将文件拿了过来,翻看了几页,陌生的庞大数据、创思崭新的logo,脑海中有画面飞快闪现。
包括……
“三个月的新机发布会,开始着手准备了吗?”莫名其妙的话从嘴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