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拿起摄影机,到最后结束,一举一动,他看得真真切切。
拿着摄影机的她,全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神中像是有星光璀璨,鼻尖和脸颊热得通红,也盖不住眼中的热情。
仿佛在发光一样。
她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摄影。
她以前,也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吧。
一直以来,他以为她留在创思,才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即便二人以后没有结果,创思也永远有她的位子。
可是在此时,他才明白,原来自己错得离谱。
“原来,你辞职是对的,”祁深轻轻地开口,声音透过听筒,像是裹挟着细小的电流一点点地传来,磁性而低沉。
池年抓着手机的手微紧。
祁深继续说:“池年,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她永远热忱地追着自己的梦,即便风雨骤降,她也会笑眯眯地站在雨里,露出浅浅的梨涡,说一句“雨好凉啊”。
就像当年,她跟在自己身边,哪怕面对他的冷淡,总是会笑盈盈、脆生生地唤着他“祁深”的时候一样。
而他却更像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总是习惯去权衡利弊得失。
就连提出“在一起试试”,也是因为心中对她想要放弃他的慌乱,以及除了她再也不会有人更适合永远留在他身边的考量。
直到此刻,她离他远了,他才能真正地看清她。
也看清了那时的自己。
原来,早就……
池年也安静下来,莫名地听懂了他的话,却又好像没有懂,淡淡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祁深沉默了一会儿,却转移了话题:“池年,我记得我们初见时,我给过你一把伞。”
池年眨了眨眼,反应过来,谨慎发问:“你不会现在要把伞要回去吧?”
那把伞早在她决定放弃的时候,不知所踪了。
谁知道他后来失忆好了,竟然想起来了。
祁深顿了顿,情绪被她这番话打断,而后气笑了,低低的笑声胸腔共鸣着传到电话另一端。
池年的心里被他的笑声搅得有些莫名和烦躁:“你笑什么?”
祁深舔舐了下下唇角,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没好气地无奈道:“不用还。”
最好永远都不用还。
最好一直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