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状忙又说:“雯雯还小,她正是升学的年纪,没有父亲怎么能行……”
“郑姐。”池年作声打断了他的话。
男人被惊了一跳,飞快地站起身,看见池年时脸色微变,肿成猪头的脸颊更加丑了。
想到昨晚的事情,他知道自己惹到了不好惹的人物,有些惊惧地后退两步。
池年没有看他,只是笑盈盈地看向郑姐:“郑姐,早餐的海鲜粥有些凉了,能热一热吗?”
郑姐轻轻地点点头,站起身朝大堂走去,却在看见厨房冒着热气的粥时一愣,转头看向跟在身后的池年。
池年看着她唇角的伤痕:“郑姐,还疼吗?”
郑姐怔愣,旋即摇摇头,平静地说:“没事了。”
说完就要离开。
“郑姐,”池年再次拦住了她,“你为什么不和他离婚呢?”
郑姐呆了呆,随后牵强地扯了下唇角:“不是这么简单的……”
“是因为您的女儿吗?”池年打断了她,她知道,郑姐强忍着,唯一的支撑,也许便是自己的女儿了。
郑姐顿了下,唇角的笑真切了几分:“雯雯她……很懂事,她怕我忙碌,主动申请住校,可她最高兴的时候,就是家长节父母陪她一起过节的时候,她需要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也不想让她没了……”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你不懂的,池小姐。”
池年沉吟了下:“我是不懂为人父母的想法,可是我懂孩子的想法。”
郑姐睫毛一颤,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池年笑了笑:“郑姐,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当一名摄影师吗?”
她每天拿着相机早出晚归,郑姐都是看在眼里的。
郑姐看着她,没有说话。
“因为小时候,我经常被反锁在房间里翻看一本游记,慢慢地觉得摄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郑姐不解地看着她,似乎在询问她为什么要说这些。
池年仔细地回忆了下,耸耸肩:“那时候爸爸妈妈总是在吵架,才把我锁到房间里的,以为这样我就听不见他们争吵、摔东西了,可是,我其实都听得见。”
“妈妈会说,是爸爸耽误了她去找寻自己的工作价值,爸爸说妈妈困住了他的梦想,到最后他们总会说,要不是因为我,早就离婚了,也会信誓旦旦地放狠话,说等我毕了业就离婚。”
“我不想让他们吵架,那时才知道,只要有我在,他们会一直争吵下去。”
“郑姐,”池年笑眯眯地看着她,“其实孩子是最希望你能放过自我、开开心心做自己的人。”
因为被强迫施加的爱,很沉重。
郑姐看着眼前正在笑着的女孩,脸颊的头发垂到一旁都没有发觉。
池年弯着眉眼笑,再没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却在看见厨房门口站着的高大人影时一顿。
祁深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正站在那儿看着她。
池年眨了眨眼:“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