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让我做主。”
“也好。”施怀先惆怅道。
一屋子人各怀心思地沉默,施怀瑾突兀地说了句:“大姐,谢谢你。”又难以启齿道:“我妈的事。”
在坐众人都心中肚明,谁也没再提一句。
施图南起身道:“我先回了。”
施怀先盯着她背影,神色诡秘莫测。
*
施图南正从卫生间出来,施图安捂着心口跑回来道:“姐姐姐——三等舱有个小偷把一个教书先生的腿打断了,船警就把他的胳膊砍了仍海里……不是船警,是装作船警的海匪把他胳膊活生生地砍下来扔了海里。”
“这小偷正偷别人的钱,被这教书先生人赃俱获了,小偷就喊了俩同伴过来把他腿给打断了!有人悄悄喊了船警,然后他们就把小偷的大半条胳膊给砍了!我对小偷也嫉恶如仇,但这太残暴恐怖……”正说着门被打开,李邽山站在门口。
施图安大惊失色,双手抱着胳膊躲在施图南身后:“我、我、我没说你坏话……”
李邽山恶狠狠地盯住她,手在脖子上一比划,施图安吓得尖叫。施图南瞪他:“你脑壳坏了?”
李邽山正了正形,举着手里书道:“我有一字不明。”
“三个升六个飞念什么?”说着要指给她看。刚进房间,施图安就吓得躲到内间卧室。
“念fei。”施图南敷衍道。
“我也琢磨着念飞,毕竟这么多飞。但这“飝”字是啥意思?”李邽山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你就是过来问个字?”施图南看他。
李邽山收了书,一脸正色地问:“你月经怎么了?”他也不懂什么是月经,刚苏医生意味深长地找过来,说她找他问月经的事。
施图南没应他,岔开话问:“你砍人胳膊做什么?”
“船上老失窃,总要治一治。”李邽山又问:“你月经怎么了?”
“不是我。”施图南含糊地应了句。
“月信我懂是怎么回事,月经是什么?”褂子一甩,坐在沙发上嘀咕道:“都是月字辈,总不该是亲戚……”正说着影见躲在内室探头探脑的施图安。“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要事同你大姐说。”
“登……登徒子,我不出去!”
“我……我不会亲你大姐的。”李邽山学作她的语气,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
施图安涨红着脸,凶巴巴地瞪着他。
施图南朝她道:“安安,去帮我把晕船药给你二姐送去。”
施图安面色犹豫,担心她的安全。施图南叮嘱道:“让她一次吃四粒。”看着施图安拿了药离开,朝李邽山问:“什么事?”
“我为你写了首诗。”李邽山郑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