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的转头,视线中映着周池妄的身影,他站在内圈,从容不迫的跟着他,薄唇张了张。
“你、你不要说话。”
宋轻沉比他还快,一边喘,一边说,“你、你才说不出好话。”
周池妄耸耸肩,慢条斯理的开口,“蜗牛努努力,也能爬到终点。”
这样不够,他不咸不淡的补充,“至少能得到个安慰奖。”
气的宋轻沉又加快了一点步迈,想把身边的人甩掉。
偏偏身边人游刃有余,倒着比她快几步,优哉游哉的对着她拍拍手。
幼稚不幼稚。
宋轻沉翻了个白眼。
如果不是在比赛中,她一定拿个大喇叭,对着全校师生嚷嚷,赶紧看看你们心中品学兼优的高岭之花,此刻正在玩什么幼稚无聊的把戏。
实际上,看台上,全校师生都在看着宋轻沉这边,一个个眼光灼灼,恨不得把操场烧出来一个洞。
看好戏的,看八卦,还有更多慕羡的,林林总总,汇聚一堂。
即将去跑男子5000米的张胜义正在热身,顺便哪壶不开提哪壶。
“祁芸,”他笑嘻嘻的回头,做了一个蹲起,“去年你跑的时候,也挺壮观,全校都在为你加油。”
祁芸现在已经不是七中的学生了,她的目光也看向操场,最后摊了摊手心,“再轰动,能有周哥陪跑轰动。”
“三年下来,你见过他陪跑?反正我是没见过。”
说完话,便见到身边六班同学一个个在看她。
张胜义更是贱嗖嗖的对着鼻子煽风,“谁吃饺子了?这醋放多了吧,好酸啊。”
一句话,又得到从上而下的一脚。
“张胜义你有完没完,想想你自己。”
祁芸冷笑,又说,“听说某人被周哥弄去跑5000啊。”
张胜义脸色骤变,他扯着自己的衣角瞪祁芸,“来啊,互相伤害。”
周围同学在笑,气氛更加欢乐。
正在这时,从看台区域爆发出来更大的沸腾,仿佛冷水下油锅,吱哇乱响。
“怎么回事?”
有人在问。
“姜彻!七班的姜彻下去了!去陪跑?送水?”
几个人面面厮觑,一个个露出看大戏的表情来。
姜彻没穿校服,一身白衬衫,手中拎着一个水瓶,往下走,站定在主席台前面的直线过道上,双手插兜,在等。
所有人都在看他等谁。
宋轻沉还剩下最后一圈。
她跑到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大气自内而外,在喘,跑道也快要看不清,旁边,周池妄也不再逗她,只说,“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