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彻气势汹汹,两个人的视线隔空相对,那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大打出手。
站在一边的住持摇摇头,站在一边劝,“佛门重地,不是你们小年轻意气用事的地方。”
宋轻沉夹在两个人中间,她紧张地看两个人,被周池妄护到身后,抓紧他的衣摆,从他的身后探出一个脑袋,转向姜彻,“你、你别发疯了。”
姜彻的拳头悬停在空中。
他转而质问宋轻沉,“到底是谁在发疯,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周池妄环胸抱臂,面无表情。
宋轻沉只说,“这里不是适合打架的地方,你要闹,出去闹,也让大家都看看。”
“我也不怕,丢脸。”
犹如当头棒喝,姜彻缓慢地放下手,死死的盯着宋轻沉。
明目张胆的双标与偏袒,像向阳花,只转向太阳的方向,无关逻辑,无关憎恶,从姜彻的眼中看,是喜欢的盲目。
“好,好。”
姜彻连连应声,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加重语气重申。
“你跟着他,你早晚会后悔。”
“你玩不过他。”
他一边放狠话,一边仿佛想到什么,又在笑,“老子就等你后悔的一天,等你栽个跟头,哭哭啼啼地回来找我。”
宋轻沉蠕动唇角,被周池妄插话。
“不会有这一天。”
习惯于冷眼旁观的人,轻描淡写的回,“我不会让她摔。”
他露出冷嘲的表情,轻启薄唇,补上最后的暴击,“不像你。”
姜彻声音骤停。
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逡巡,把自己身上的校服外套甩上肩膀,盯着两个人看了半晌,忽而从前面拿出来三支香,在佛祖面前鞠躬。
“请保佑,”他顿了顿,“宋轻沉的头脑早日清醒。”
宋轻沉:“…………”
周池妄面无表情的嘲弄,“佛祖不渡你这种傻……”
差点骂出脏字。
他戛然而止,拉过宋轻沉,往回走,重新站在了上来的九十九层台阶之前,问她。
“还有走下去的力气吗?”
宋轻沉点点头,抬了抬手中的登山杖,“有这个。”
跟着周池妄走下去的时候,下面的学生们还在吃东西,有些还在喊话,而有些则是三两成群,交换联系方式。
而此刻,距离高考只剩下最后的一百天。
远方早已天光大亮。
所有的情爱八卦都在最后一百天远离,六班作为高三年级中重点班中的重点班,更是无暇顾及其他,从白天学到黑夜,睁眼又是白天。
咖啡和茶掺和着下,二模过后,班内有同学情绪崩溃的趴在桌上哭。
有人主动递纸,却没有人主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