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笑着答应一声,扭头看向旁边打瞌睡的某人:“醒醒,该走了。”
段惜惊醒,打着哈欠起身:“你们俩打完机锋了?”
她问得过于直白,让他们刚才的棋局厮杀突然变成一个笑话,林辰嘴角抽了抽:“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你可真麻烦。”段惜啧了一声。
林辰冷笑一声:“都是太子侧妃了,能不能稍微懂点事?”
“我好像什么都没说吧,这就嫌我不懂事了?看来你不仅麻烦,还很挑剔。”段惜继续嘲笑。
林辰眯了眯眼,趁她不备敲了她的脑袋一下,段惜当即要反击。
两个人的相处过于自然亲密,是缺席了几年的慕容卿没有的东西。他看着眼前这一幕,蓦地想起自己刚回来时,段惜将自己误认成林辰后笑得有多灿烂,突然心里开始不舒服。
“走吧。”他打断两人的打闹,朝段惜伸出手。
“哦。”段惜答应,自然而然地牵上他的手。
慕容卿心情略微好了些,轻轻用拇指摩挲一下她的手背,段惜警告地看他一眼,却没有甩开他的手。
林辰看到两人自然的态度,唇角扬起的笑略微一僵,静了静后才面色如常地送他们出去。
回门之后,慕容卿突然忙碌起来,一天比一天回来得晚不说,大部分时间还总待在书房里,段惜虽然不知道如今朝局如何,但偶尔从宫人们的三言两语中,窥测到慕容卿和林家如今在朝堂之上关系很是紧绷。
作为明哲保身第一人,段惜决定少掺和这些事,于是真就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听不看,识相地做个不管事的废物太子侧妃,除非林辰派人来叫她,她才会跟着出去走走,其余时候连东宫的门都没踏出去过。
慕容卿满意她的识趣,可偶尔需要支持时,见她闭口不问发生了什么,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心里隐隐也会有些失望,只是这点失望很快又消失不见。
她没心没肺也好,否则夫家与娘家斗成这样,早就活不下去了。
慕容卿虽这样安慰自己,可偶尔还是会心气不顺。
又是一个艳阳天,林辰出城打了兔子,叫人做了手撕兔肉送去东宫,于是当天中午,东宫的桌上多了一道菜。
慕容卿一坐下,便看到了摆在最中间的菜,顿了顿后道:“不像是御膳房的手艺。”
“啊,是林辰送的。”段惜说着夹了一块放到他碗中。
慕容卿沉默一瞬,抬眸看了眼旁边的宫人,宫人急忙取出银筷上前试毒。段惜顿了一下,也放下了筷子,直到宫人说可以了,这才继续吃饭,似乎对慕容卿的防备半点想法也没有。
慕容卿看她如此淡定,终于忍不住问:“不高兴了?”
“没有啊。”段惜一脸茫然。
她没有不高兴,慕容卿该松一口气才是,可莫名觉得不舒服:“我这样防备林家,你半点都不生气?”
“你们如今是政敌,斗得那么厉害,防备点也是对的。”段惜笑着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