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做得多了,这次倒是没什么害怕的。
她努力回想,傍晚程晟前脚走,她后脚便跟着他往山腰处走。心里一直对在树上远远瞥到的那个人影存在一丝顾虑,所以她想再次返回那个果林。却没想到自己在半路就被劫掠了,却也间接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她的脑子高速运转着,她认识那人很正常,毕竟那是l市电视台持续报道一个月的在押逃犯,西南地区最大的du枭。可反过来讲,她一个小记者,怎么能遭他惦记呢。
想着,一个声音不知从哪里响起,眼前的黑影也不知从哪里冒出。
“醒了?不哭不闹的,倒是一个听话的女娃娃。”
他点燃一支烟,碎小的火星在暗夜移动。
江杉的每一次呼吸都是竭尽全力的,烟味儿瞬时被她全部吸入胸腔,剧烈的咳嗽使得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唔....”只能以此来表示对他的不满。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抓你?”
中年男人成熟的声音,即便看不见他的脸,还是听得出这是一个十分儒雅的男人。她记得当时有关于他的报道,照片上的他戴着一双无框眼镜,身穿西服。若不是出现在逮捕令上,任谁都想不到他是一个逃犯。所以她才可以在树上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他。
江杉隐约能猜到什么,还是用劲大幅度的摇头,只怕他在这暗夜里看不到她的回复。
他轻咳了几声,轻笑起来,转身抬起她的下巴,“你说,在程逸那小子的心里,是你的命值钱还是我的命值钱?”
话罢,他撕拉一声扯掉了粘在她嘴上的胶带。
江杉长舒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要镇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狠力一推,江杉的头猛地磕在石壁上,石壁上凹凸不平,磕得生疼,滚烫的yè体顺着脖子流下,是血腥的味道。
她让自己侧靠着墙壁省点力气,不去在意那些血迹,微微一笑,说:“说起来,你今天能出现在这里,还得感谢程逸呢。要不是他押解矢职,你怎么会在外逍遥这么多年。”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狠戾,“是啊,我有今天都是拜他所赐,他毁了我整个人生整个家庭。”
“你说让他听一听心爱的女人临死之前的深情告白怎么样?你猜他是选你还是选。”说着,他拨通了电话。
程逸的彩铃是系统自带的,和他那副冷xing子完全不同的火bào舞曲,在狭小的空间里播放出来显得格格不入,而面前这个男人心情出奇的好,或许是马上要达到夙愿,自己经历过的苦痛终于要在别人上演。
“不过,他选什么结果都一样。”
反正,她就是难逃一死。江杉恍惚的想,已经月末了,这个月的金砖还没有给寄过去,好像她的保险也快到期了。
他等的很耐心,程逸接起电话那一刹那,他还轻笑,“很高兴听见你的声音。”
程逸慵懒的声音传来,漫不经心的说“这么多年了,你真是没有长进。”好像她的命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只是惋惜自己的对手太low。
“你先别着急,我们来谈一笔生意。”说着,他横脚一踢,江杉整个身子滚了几米,被坚硬大小不同的石块轮番扎过,全身闷疼。
他俯下身子,在江杉耳边诱哄,“说话呀,让他听见你现在的痛,他才能救你出去。”
“嗯?你怎么不说话呢?”
“程逸,把你手里的证据给我,我就把她放了,毕竟这么倔强漂亮的小姑娘我也下不了手。谁见了不得心疼呀?”
江杉屏住呼吸,不一会儿就听懂了来龙去脉。
程逸当年押解邢正清,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时失误被他打伤,被他逃离。而他残存的势力依旧存在,重cāo旧业做起老本行,西南地区的du品走销都握在他手里,而程逸则被开除公职撤销警衔。只是,邢正清当年犯罪证据就不明显,如今只怕是有什么要命的证据真的被程逸找到了。
江杉再抬眼时,只听到一阵凌厉的风声,疼痛随之而来。这个儒雅的男人挥起长鞭时,也是温吞的。一下接着一下,让你感受风,让你预知即将要承受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