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乔说:“好,我明白。”
钟成均心里一松,放开她,拉住她的双手,一下子眉开眼笑:“我就知道你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子。”
江予乔弯弯嘴角说:“我真的要走了,有个大客户的货被海关查验了,我得跟进一下。”
钟成均不舍地捏了捏她的手心,这才放她离去。
江予乔走到电梯前,往后看了眼,只看到钟成均的背影走向病房。
想起刚才钟母说的那句“销售圈子挺乱的,尤其货代船司这一行”,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沉出一口气。
正要收回目光,不远处椅子上的一个侧影猝不及防地闯入她的视野。
江予乔脸色微变,正好电梯门开,她像个劈腿遇到正牌的渣男一样,先是一吓,随后快步逃进了电梯。
等电梯门合上,她才松了口气,可转念又想,即使被时嘉琛看到又怎样?
这个世上并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能当着前任的面谈恋爱。
这么一想,她便懊恼地屈指叩了叩自己额头。
另一边,时嘉琛很快也收起手机,起身离开。
热恋的时候,江予乔跟他说“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分手时,江予乔嘴里的话就变成了“你要是只想找个免费炮|友你早说啊!时嘉琛,你真是烂透了!”
爱恨只在一念之间。
她冲出他家门的时候,他没有追上去。
刚分手那会儿,他时常想起她,想她过得怎么样,工作是否顺心,会不会像一些女孩子那样,结束一段撕心裂肺的恋情后,就随便找个不讨厌的男人进入婚姻。
他不希望她变成那样,倒不是存着旧情复燃的念头,而是单纯地希望她把注意力和精力放在工作上,先拥有独立创造财富的能力,再去考虑婚姻和家庭。
不过现在回头看,当初这个不希望她早早结婚的愿望,他若真拍着胸脯说自己没藏私心,怕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搞不好还要劈几个雷来教训他一下。
隔周周四上午,江予乔带上助理叶飞去拜访一家船司的销售总监。
今年行情不太好,整个海运行业几乎乱成一锅粥。国内集装箱满箱出运,国外运抵港码头却严重瘫痪,空箱无法及时返回。连锁反应之下,就造成国内订舱难,一箱难求,船公司坐地起价,连带各种货代费用也水涨船高。出口商哀鸿遍地,红着眼跟货代杀价、抢舱位、抢箱子。
上面的老总们不管这些,在出口商与船司之间赚差价赚得盆满钵满。像江予乔她们这样的小经理,压力就比较大了,既要防着出口商情急之下找其他综合实力强的同行,又要想办法笼络船司,保持竞争力,让老板有肉吃的基础上,自己也有口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