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嘉琛伸手拉住她外套袖子,拽了一把,将她带到上风口。
江予乔鼻尖弥漫的烟草味瞬间淡了好多,但还是能闻到一点。
时嘉琛抬眸觑她一眼,又狠抽一口烟,这才将剩下半截在旁边垃圾桶上揿灭了。
深夜冷风席卷着雪花,很快将空气中烤焦的尼古丁味道吹散。
时嘉琛拍拍身旁的木头长椅,说:“坐一会儿?”
江予乔没动,只将怀里的衣服递给他。
时嘉琛动作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衣服,朝她抬了抬眉,轻笑:“要避嫌?”
此时风雪更急,呼吸之间全是冷飕飕的寒风,仿佛一张嘴就能灌满嘴的雪,耳朵也已经冻得麻木。
长廊之下溢进些许暖橘色灯光,时嘉琛话中虽有玩笑之意,但脸上眼底丝毫不见狎昵,坦坦荡荡,倒叫江予乔觉得有任何遐想都是自己的罪过。
她也笑了一下,说:“没有。”
随后便在长椅上坐了下来。
时嘉琛极其自然地将手中外套重新披到她肩上,说:“工作压力大的时候,体质就容易变差,当心感冒。”
江予乔心中淌过一阵暖流,却又觉得自己为他的细小动作而产生些许感动实属不该,甚至更像是一种背叛。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境又出现短暂波动。
她垂下头,怕自己泄露更多情绪,只低声说了句“谢谢。”
时嘉琛点了点头,也没再看她。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些什么,低声说:“其实我一直不太清楚当初你执意转销售的原因,总觉得好像不只是你说的收入高低的问题。”
江予乔胸口短暂一窒。
当初她只告诉他想要更高的收入,却碍于自尊,从未说过是想尽快与他缩小差距。如今两人这样的关系,似乎更没有了说出来的必要。
更何况,这些年过去,她的想法也早已变了又变。
当她真的把这份工作做起来之后,工作本身带给她的成就感与价值感早已超过了一切,反倒让她找回了大四刚工作时的初心——经济独立、人格独立。
江予乔想了想,笑道:“为了独立。独立的前提,是有独自创造财富的能力。”
她说完,忽然顿住,想到自己目前最有可能面临的人生走向,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她怔怔地看向身旁的男人,虽然不知道他刚刚的问题,是有意还是无意。可事实却是,他忽地将她从一片混沌中叫醒了。
这段时间,她真的太累了。
工作忙到日夜无休,钟成均虽然表示理解,但也试探着问起过她对他提出结婚以及婚后计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