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予乔还是没忍住顶了一句:“凭什么听你的?”
时嘉琛没有说话,目光沉静,墨色的眼眸中像是有浩瀚星云,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其中。
江予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视线开始躲闪,随即态度逐渐软化,垂下眸,低声嘀咕:“算了,给你个面子。”
时嘉琛睨着她发顶,没忍住,嘴角轻轻一勾。
信息发出去一会儿,不远处的篝火被浇灭,人群也三三两两地往山下走了。又过一会儿,人声渐息,夜色静得可以听到草丛深处低低的虫鸣声。
这让江予乔想到了“蝉噪林逾静”,虽然还不到蝉鸣时节,虽然她也不知道草丛里到底是什么虫子再叫,可眼下这样的环境,却也叫她心神宁静下来。
她从刚才的烦躁和不知所措中,品出了更多更复杂的情绪。这些情绪就像玻璃罐子里的彩色糖果,颜色鲜亮,酸酸甜甜。
她抬起头,与时嘉琛无声对视几秒,终于率先打破沉默,说:“你叫我留下来,就是让我在这儿陪你站着吗?”
时嘉琛飞快地挑了一下嘴角,随即一本正经道:“你要是有别的想法……”
他话没说完,江予乔就皱着眉,满脸避嫌的样子:“什么别的想法,我听你话留下来单纯就是因为你是友商的老总,迫于资本家的压力,你别多想。”
时嘉琛说:“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想散步,或者去酒店露天咖啡厅坐坐,我都可以奉陪。你以为我在想什么?”
江予乔脸一烫,飞快说了句:“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说完,她转身便朝山下走。
时嘉琛落后她两步,不紧不慢地走在她身后。
半道上,他想起些什么,缓缓开口:“你不是不喜欢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江予乔看到远处还有几个搬着烧烤架的人影,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不由脚步一顿,避免走太快,被前面的人看到。
时嘉琛脸上原本带着玩笑般云淡风轻的笑意,见状,不由笑意淡去,意有所指:“所以,你刚才真不是因为我说你脾气大才踢我。”
江予乔陷入一种不知该如何发泄的薄怒,她身上的轻盈也随之消失,回头笔直地看向他:“你又在套路我,能看穿我你很得意吗?”
时嘉琛也直直地回视:“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予乔说:“那你什么意思?”
时嘉琛别了别脸,说:“你的答案。”
江予乔脸颊发僵,脑中再一次因为精神高度紧绷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