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乔脸颊逐渐发烫泛红,藏在鞋里的双脚用力地抠着鞋底。
思忖了好一会儿,她才组织好语言,说:“我不想让爱情变成谋生的手段,无论是我自己谋生还是我家人。”
时嘉琛沉出一口气,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对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或者说是对你的爱意,根本到不了‘谋生’的地步。”
江予乔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却闷着头,没有吭声。
时嘉琛还想说些什么,比如问问她有没有想过她现在这些想法的根源究竟是什么。
是为了维持自己在感情中,作为个体的独立性,还是因为其他隐晦的、根植在她心里的、伴随她长大的那些“无法接纳”?
可是,怕她又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撒腿就跑,他还是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时嘉琛无声地叹口气,抬手揉她发顶,选择妥协:“好吧,你家人的事,我听你的。”
江予乔这才侧眸觑他一眼,似是判断他脸上是否有不悦的迹象。打量了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安下心来。
想了想,她又贴过去,抱住他胳膊,仰起脸娇滴滴地求证:“那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时嘉琛对上她的双眸,哼笑:“谁敢生你的气。”
江予乔神情一松,得寸进尺,食指戳他左胸:“你还不敢?你明明惩罚了我两个多小时。”
时嘉琛握住她的手指,笑道:“看电影的时候不分神,不做其他与电影无关的事,是对电影艺术的尊重。”
他可真是能说会道。
江予乔扯扯嘴角,“切”了一声,放开他胳膊,在椅子上坐好,低头扣安全带。
外面过道上恰好又有一辆车子开过,车库灯光被过路的车子遮挡,移动的阴影在车内缓缓扫过。
时嘉琛系安全带时,不经意地往江予乔脸上看了眼,她的脸白皙细腻,在幽微光影中,似有淡淡珠光,像一朵夜间幽然绽放的昙花。
他的目光没再移开。
江予乔侧头对上他的视线,疑惑道:“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时嘉琛不答,喉结上下浮动一下,说:“但实际上电影院里除了看电影还可以做其他事。”
江予乔瞪大了眼睛,不解地“嗯?”了一声。
时嘉琛忽地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掌住她的后脑勺,让她向自己迫近。
江予乔呼吸一滞,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心里如同摇起了拨浪鼓,咚咚咚咚响得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