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名字。还有其他问题吗?”他瞥了眼教室内的温度监测仪,无视堂下学生压根看不懂汉字这件事,“在室温升到十七摄氏度之前,我都会回答你们”。
堂下有人跃跃yu试,终于出现第一个冒头的同学,问得问题中规中矩:“师叔,你多大?”
他还是笑:“不比你们大。不过你们大可放心,出了这个房间,没有人会因为你们被同龄人压倒智商和辈分而鄙视你们。嗯,刚刚忘了说,我是天才。全球产出不多,你们不必自卑。”
他的语调沉稳有力,不带丝毫地轻佻,让人难生傲慢无礼之感。
此话一出,堂下一阵窃窃私语,而后鸦雀无声。
室温马上就要爬升到十五摄氏度,又有人有些按耐不住:“师叔,那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美貌了吗?”
这一问,多少带些打趣的味道,他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笑:“多谢赞美,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帅到惨绝人寰这种表述。”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配着紧随其后的鸦雀无声。
听到这里,一向课上困乏的夜色从教室后排抬起头来,眼睛终于对上适才那番自大、自恋的话的主人。
他的双眸清澈明亮,唇角的笑暖意渐融。
她从心底带出的那份讥俏就这么被挡在齿间,无法前行。
祸水。
她想。
“大概只剩最后一个问题的时间。”
他脱掉长风衣搭在一旁的木椅上,漏出脖颈处粉色的伤疤。肤肉纠缠的纹理那般明显,让人想忽略都难。
他的视线扫过堂下众人,笑得明媚如初:“好了,我知道你们想问的问题了。”
他的手搭在后颈轻微摸索疤痕:“上个月市区的地铁bàozhà事件,还记得吗,那次意外中受得伤。”
市区地铁bàozhà事故。
夜色记得。
快递连环杀人案的凶手落网在即。警方派出专家与其谈判,谈判者轻信案犯最后愿意束手就擒配合调查的陈词。案犯却在其余警力进入地铁站之后,将他口中早已拆卸的zhà弹引bào,进入的警力近乎全军覆没。
夜色记得自己在长篇累牍的新闻稿里见到的那个名字。
那个传言分析功力深似能读心的犯罪分析专家,和她一样,来自东方。
她隔着满室温热看过去,白板上那三个汉字清晰地跳进她的瞳孔:裴白墨。
和多日前,她在新闻中见到的那个名字完全吻合。
黑白分明。
这是宇宙洪荒间,她对他最初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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