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美少女我看要告吹。”
他们两个闲扯这几句,司机和“杜牧元”已经聊到他的发妻。
“早点儿结婚好,碰到像我老婆那样的女人,能多幸福几年。”司机说得话的内容事关幸福,语气却是带些哀色的。
“杜牧元”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和司机进行深聊,很快,衡水墓地的边角进入大家的视线。
“杜牧元”下车之前,出租车司机递给他一张名片。
他随手接过来,扫了上面的字一眼,而后推门下车。
夜色打开耳麦的话筒问:“要继续观察他吗?”
“杜牧元”清澈的嗓音透过电波入耳,异常肯定:“不是他。”
“这是一个不懂英文的发妻早逝,相依为命的女儿新近自杀的悲苦男人。”他简短的一句话,将适才的出租车司机的人生阅历简单勾勒了一遍。
夜色自然好奇他得到这个结论的原因。
“名片,他刚刚递给我的名片。”
“他放置在车内的名片盒内壁沾染了许多灰尘,名片数量已经减少大半。说明这张名片印制时间已久,不是新近出炉。作为我们熟读英文诗的凶手而言,不会容忍名片上最简单最基础的单词serve被错写成seve。”
“他提到发妻时一副物是人非怀念的语气,而且他在车厢内摆放的妻女照片,妻子那张,是三十岁左右的容颜,老照片。女儿那张却是近期黑白照,已经成年。为什么不摆放妻子的新照?不是因为没有,而是没办法有。”
“至于女儿的自杀。车内他放了几本书,关于如何和女儿沟通,以及抑郁症的缓解治疗。书籍边角破损严重,说明经常被人翻阅。那是他在读。我们的谈话你也听到了,他依旧是个乐观的男人。抑郁症?对,是有人得抑郁症,但那不是他,而是他的女儿。他很敬重入殓师,并且cd夹里夹带着的,是本市最近建成的用于存放骨灰的方格公墓的传单。抑郁症、黑白照片、公墓。”
“这些,够了吧?”
夜色下意识地点点头,这才想起他看不到,于是补充:“注意安全。”
他清淡地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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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元”只身走在衡水公墓的众多石墓间。
杜牧元的未婚妻葬在这里,他的新近亡故的父亲,也葬在这里。
他走了一段,站在距离山脚下不远处的高度抬头往上张望。
募然间,舒缓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那是属于“杜牧元”的,随着诗歌评论的刊发留在报社的那个联系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