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
“这一次我同样愿意给付赎金,可惜当年我在干将具备决策权,现在,李小姐回归,她说了算。我能动用的,只有我个人的资产,真遗憾,那离赎金数额相去甚远。”
她说遗憾,却只是清冷地陈述,不见丝毫多余的感情波动。
录音里谈话的另一方,市局的警员继续问:“你和李梁冬的女儿李慕七,你的继女关系如何。”
录音里沈嫣浅笑了几声,开口决断:“并不特别的豪门恩怨,我不喜欢她,不,更准确地说,我厌恶她。”
这段录音滋滋的杂音声里,突然混入一下啪嗒声。
清脆的声响不像是来自录音,听起来似近在咫尺。
夜色募然侧身,一转头,就看到身旁林垦手中那支肢体分离的白板笔。
夜色即刻摁下暂停,录音消失,室内重新归于平静。
她已经有很久没有仔细观察过林垦。
他一向是乐观、明朗、没心没肺、坦率直接的。
当这些形容词变成黯然、愤慨、冲动,原因在哪里?
夜色甩甩头,这是林垦,她有疑问会选择的不是暗中分析他,而是直接向他要答案。
这并不正常,尤其当她联想到警局里李慕七离开时,林垦站在不远处的萧索神情。
“你认识李慕七。”夜色不自觉地就把疑问语气省略掉了,话出口才自己咬咬舌头自觉失言。
林垦对上夜色探究的目光,忽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该怎么说?
说李慕七是他死缠烂打的一次求而不得,还是他年少无知时的一场意乱情迷?
过去戛然而止地太过迅速,他还来不及抽离,面前就已经只剩下李慕七单方面留给他的结局。
这并不漫长的一生,他一直在努力生活。努力地在同学好友间抹掉他们对于自己优渥家世的疑虑。努力地希望父母给自己一些完成梦想的空间,在他们的斥责里告诉自己他们只是爱不善言,这样才有勇气在被赶出家门之后,再度回去。
他努力地用最大的善意来揣测周围的一切,哪怕是开始从事这个职业之后面对的那些丧失良知的凶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