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户,什么都不要,但是孩子的抚养权归我,男方有探视权和抚养义务。”
男的歇斯底里道:“你这几年在外面胡来,孩子都是我妈一手带大的,你有什么权利要孩子的抚养权,孩子是我的,你想要就找别人去生一个啊……”
男方此话一出,女方瞬间不淡定了,撸起袖子两人又开始撕扯。观众席上的小孩子还是使劲的哭,也只知道哭。毕竟他还不能理解什么是离婚,为什么相爱的父母要在这里大打出手。
许诺眸中一黯,那小男孩确实值得同情,可和她相比又是多么幸福啊,至少他还有人要,爸爸妈妈也都是出于爱护而争夺的抚养权。而她呢?像皮球一样的被踢来踢去,要不是伏素的那笔钱,她早就不知道被韩家丢在哪个角落了。
也许流浪街头,也许早已命丧黄泉……怕是没有现在这般舒坦吧!
她高高瘦瘦的身影落寞而孤寂的穿梭在民庭的走廊中,少年庭是整个法院的尽头。她转身坐在楼道的阶梯上,望着少年庭前香樟树的落叶,一时感怀万千,呆呆的注视着香樟树长出的嫩芽,将脸深深的埋在腿间。
走廊上传来铿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她身后渐渐放缓,最终停在她身后的台阶上。她抬头,楼道的瓷砖上倒映着他模糊的模样,她微微扬起了嘴角,说:“师父,我那天在档案室里是在找张娟娟律师接的伏女士离婚案的卷宗,也就是现在转到我们手上的这个案子:(2014)江锦民代字第689号卷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之所以我煞费苦心要找到这个案子的卷宗,是因为伏素……她是我九岁前的养母,河山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许辉,是我养父。”
“我本应该叫韩多多,自然是子女双全后多出来的那一个。上次城外区那个案子碰到的那个瘦瘦检察院的女孩子,是我的双胞胎姐姐韩暖暖。在韩家,我上面还有个亲哥哥,叫韩良。韩家想要一个女儿,得偿所愿,生了一对双胞胎。但韩家只养得起一个,所以我出生不到两个月就被许家领养了。在许家学会走路,学会吃饭,学会叫爸爸妈妈……再后来,妈妈怀了许言,我就被送回了韩家,那个时候爸爸还是法官,在法院系统工作,个中原委师父也应该清楚……”
她哂笑两声,声音哑哑的:“刚回到韩家时就明白我是多余的,不管我再努力、成绩再好再聪明,他们都不喜欢我,说我姓许而不姓韩。想爸妈时会被打,连饭……吃太多也会被打……在学校要给韩暖暖洗衣服,打饭。她要是不开心回去告状,等我的还是一顿板子……当然,我不是天生懦弱,只是我还没有能力离开他们,我要读书,要上好学校,要来江城市找爸爸妈妈……我要隐藏自己,让她们觉得我从来都只是逆来顺受得……我要当法官,要和爸爸一样……师父,对不起。我并不是因为执着而来律所,我是想能给自己进入律政界一个跳板……”
她缓缓的站起来,转身扬起头盯着尤书宁,脸上带着笑意,笑意更深处却是浓重的悲伤:“师父,这就是我的过去,那么……不堪的过去。”但她绝对不会让过去,成为她的将来。
从进律所开始她就在一直在刻意隐瞒,她不傻,自然也感觉到尤书宁在帮她隐瞒,也有意袒护。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是想把自己心底的秘密说出来,告诉这个世界上还能对她好的人。
她不知道他会怎样看她,但直觉告诉她:尤书宁,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尤书宁脸上忽地绽放如花笑靥,下了几级台阶站在她身边,张开双臂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像那晚在许家楼下一样,用这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说:“我们要感谢上天所赐予我们的磨难,然后将这些磨难转变成我们改变的动力。”
他鬼使神差般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更要感谢的是这么磨难和经历,让你成了的我学生。之所以你会经历那些,是因为老天爷知道师父会把你失去的所有东西都补偿给你。你大可不用管其他人怎样看你、怎样对你,只要师父对你好,那就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