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哭,但白纸似落寞的神情更教人不忍。沈冬生犹豫矛盾极了。徐夏生突然扑向他,什麽也不顾,双手绕住他的脖子,狠狠地亲吻他。
她的嘴唇乾涩,跟他的一样;她的吻也生涩,还碰到他的牙齿。车内的空间隘,她整个人全都压靠在他身上,他可以感觉到压在他胸膛的心跳。
「夏生……」沈冬生试著推开她。他觉得不能这样。倒不是因为他是君子,道德高尚,他其实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只是,他觉得徐夏生这一刻是不理智的,感情用事,到最後都後悔。
徐夏生没理会,仍盘著他,勾著他的脖子,可以说野蛮。她甚至把舌头伸进去,稍微变湿润的唇有种苦涩的青草味。
沈冬生反shè的卷触她的舌吻,抱住她。他知道不能这样,终究没有将拥抱松开。
那时候,两眼相对的那岁月,他怎麽想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他的手,在她背上抚摸又抚摸——唉,是真的。
慢慢,徐夏生抬起眼,满脸都红,却没有把手放开。他也没有。
「让我这样再靠一会就好。」声音还是哑,仍勾著他的脖子,整个身体仍紧贴在他身上。
沈冬生腾出手去拨她的头发。两眼又相对了。
「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原来这麽粗蛮。」
「现在你知道了。」
他的手顺势停在她脸庞,时间就停住了。
他捧起她的脸亲吻她。这一次,闻到了那苦涩的咖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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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没信仰,无可奈何之馀,也只能信神信鬼信苍天。每次整理他大学时,环岛旅行时拍摄的岛上各地的庙宇的幻灯片,沈冬生都会这麽想。
幻灯片放久怕潮,他打算翻拍,把它们扫进电脑里。工程不算大,就是麻烦。他吁口气,把幻灯片收进盒子丢在桌上,起身去煮开水。
「沈老师。」正将咖啡和开水往洗笔筒里倒时,施玉卿敲敲敞开的门,走进美术教室。
「早啊。」沈冬生招呼一声。其实不早了。
「不好意思,我无事不登三宝殿。」施玉卿笑笑的。若不是有藉口,常往这里跑,办公室那些同事也会起闲话。
「什麽事?」
「来借课啦。二年二班下午有沈老师的课对吧?我想对一对上回她们考的卷子。」
「好啊,没问题。」再过几天就是高三毕业典礼。越接近期末,紧张的气氛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