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腔听起来可怜极了:“那我也,也没办法啊。”
“我之前也有痛得睡不着的时候。”江行砚揉了下她的头,“是在很多年前,我的家乡地震。”
林惊棠缓缓将手放下,黑暗中的眼泪汪汪的瞳孔盯着他。
“当时环境很黑,不知道压在身上的是房子的哪部分,也许是客厅的墙壁,也许是头顶的天花板。身上哪里都痛,腿动不了,后来意识变得模模糊糊……”
他忽然停下了,林惊棠问:“然后呢?”
江行砚笑着抽出纸巾擦掉她的眼泪,“然后我得救了。再难挨的夜晚最终都会过去,天会亮的。”
最后她又说:“砚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娇气,什么苦都不能吃,一点小伤都能哭成这样。”
“吃苦未见得是好事,每个人经历不同,能承担的痛苦也不同。”江行砚捏了捏她的脸:“不过娇滴滴的小姑娘也很讨人喜欢。”
江行砚对她重复道谢这件事有些无奈:“说到底,那天是我带你出去的,没照顾好你,我有责任。”
“又不管你的事。”林惊棠小声嘀咕。
倏然,她顿住动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视线投向转动的门把手。
接着她十分迅速的躺倒闭上眼睛。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她闭上眼睛的下一秒,林饮溪推开门。
他是从公司过来的,外套搭在臂间,领口随意解开两粒衣扣。他看向立在床边的人,眼底划过抹稍纵即逝的讶异,然后他伸出右手:“非常感谢江先生对小棠的照顾。”
江行砚礼貌地与人握手:“应该的。”
寒暄结束,林饮溪走到床边:“装睡?”
林惊棠没动。
他挑了下眉,看向那只被固定的脚,叹了口气:“还疼不疼。”
林惊棠缓缓睁开眼睛,嫌弃道:“都疼完了你才来。”
“等出院后给你做好吃的。”林饮溪俯下身体,将她眼前的碎发顺到耳后。
她点点头。
江行砚还有事,林饮溪将他送到门外。
他忽然顿住脚步,低声说:“林先生,方便占用十分钟吗?”
虽有疑惑,林饮溪还是跟他到了楼梯间。
江行砚立在窗边,挺拔的身躯靠在背后的墙壁:“是这样的,有件事需要帮忙。”
林饮溪眯了下眼睛,语气冷下来,刚刚还称得上客气的态度迅速陆拉开距离:“只要我帮得上,我一定尽力。但也希望江先生明白,你照顾小棠的人情只有一次谈条件的机会。”
知道他误会了,江行砚并不生气,仍然慢条斯理:“糖糖对林先生要结婚的事情十分在意,可能需要你跟她好好谈一次。”
林饮溪愣了一下:“你说得是这件事?”
他点了下头:“是。”
林饮溪心情不太好,拉扯大的妹妹不跟自己说,却跟一个外人聊心事:“她怎么说的?”
江行砚想了想:“她说如果你要是结婚了,她会饿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