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七猛然停住了呼吸,紧张地退后了一步。
她自认为自己是第六感灵敏的人。
比如现在,她虽然看不清房东口罩下的表情。
但却莫名地感受到一阵混戾的气场。
林意七联想到刚才在巷子里房东压着兆寒打时的模样,顿时觉得醉意都被吓得消散无踪了。
她微不可察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眨眨眼,嘴角尽力弯起乖巧的弧度。
“怎么啦?”
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个道理房东也懂吧?
扶槐舔了舔后槽牙,漆黑的眸凝视着眼前眼珠滴溜转的小孩。
半晌,好笑荒唐地哼笑了声。
“没什么。”
电梯从地下停车场上到十一楼,林意七刚刚被他吓得酒醒,现在很安静。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抱着帆布袋,站得靠后,余光可以悄悄瞟过侧边上的男人身影。
他弓着背,微抬着头,双眸已经闭上。
电梯的冷色调灯光洒下,将他原本就冷白的皮肤照得更加惨白。
眼底的乌青也十分明显。
好像很多天没有睡好,真的很累的样子。
隔着一层黑色口罩,林意七大致可以描绘出他的五官线条。
高耸笔挺的鼻骨,略薄的唇,还有锋利硬朗的下颌线。
很好看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脱了口罩会是什么样子。
电梯到了十一楼。
扶槐走在前面,拿出钥匙开门。
林意七跟在他后面,愣了下,“你不是说忘带钥匙了,来找我拿吗?”
黑色背影顿住,片刻,缓缓开口。
“一开始没找到。”
“这样啊……”
房门一打开,两只猫就争先恐后地扑了上来,在两人脚边蹭蹭腿打打转。
小贴更是热情奔放地直接躺下打滚。
林意七将怀中的帆布袋放在鞋柜上,然后蹲下身去撸小贴。
“小贴想不想我呀~”她不自觉放软了声音。
小贴一摸就开始翻肚皮,喉咙间发出引擎般的咕噜声,很惬意。
另一头,暹罗的撒娇就显得浅尝辄止,敷衍地走了个过场,就慢悠悠回沙发睡觉了。
扶槐按开家中的灯,偌大的屋子瞬间亮堂起来。他放下钥,回过身好像想说什么,目光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