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收回视线,抬脚走向客厅。
林意七忙不迭跟上。
他懒懒散散地趿着拖鞋,慢步走到沙发上坐下,疲惫陷进沙发里。修长指节勾住易拉罐拉环,轻松一扯,“砰”,清脆响声,拉开了环盖。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阳台外的一轮圆月投射进来皎白的纱,覆盖在他扬起的脖颈上,滚动的喉结掀起几分暗潮。
饮料上还冒着几分冷气。
林意七捧着温意的水杯,却好像感觉那阵凉意经过空气传到了自己身上来,打了个哆嗦。
他放下饮料,手肘松散搭在膝盖上,三根手指捏着易拉罐,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罐子上。
他没有抬头看她,碎长的头发散下,他的视线被隐蔽在阴影中,看不分明。
就在林意七以为他又要开始调侃她的马甲时,听到他问:
“你不是槐南人?”
林意七愣了下,有些没反应过来,半天才摇了摇头,“不是,我是怀北的。”
“那一个人在槐南?”
他的语气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好像只是一句寒暄。
和刚刚在门外说话时的冷意不太相同。
但是他问这个做什么?
林意七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回答:“对……我在槐南上的大学,就留下来了。”
停顿了一下,林意七捏了捏水杯,主动提起:“话说回来,你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啊?”
扶槐将易拉罐没有声响地放在茶几上。
太多类似的失眠午夜由黑夜与冰水构成,沉闷的月光像一层白雾笼罩下来,让人透不过气来。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指节,然后向裤袋摸去。
不知是没有摸到烟盒,还是想起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他停下了动作,回答她,“你刚搬过来那天。”
林意七倒吸一口气,“我就知道………”
转而又小声埋怨,“那你干嘛不直接告诉我啊……蒙了我半个多月……”
扶槐还没回答,林意七先愣了下,像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望向阴影里的人。
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你晚上来书房时,说了一句话………”
扶槐偏了偏头看向林意七,视线隐匿在碎发和阴影中看不分明,只能看到高挺的鼻骨微微侧过冷然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