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缓缓,我就出去。”
“我说他。”情绪一激动,戎容胸口又激烈起伏了几下,吓得孙谊连忙推了池弥一把,“你先出去。”
池弥本就背对着她俩,闻言拔足就走,结果半途又被那白纱裙绊住了脚,浑浑噩噩地拾起来就出了门。
坐在沙发里,他脑中一片空白。
对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少年来说,这简直是天崩地裂的刺激。
就算他一直默念别他妈再想,也无济于事。
就像曾遮蔽世界的浓雾瞬间被拨开,让毫无准备的池弥茫然无措。
他低咒了句脏话,将自己从绮思中拉扯出来,才发现手中还握着戎容的白纱裙,鼻尖都是甜甜腻腻的果香。
一个激灵,池弥把裙子扔进沙发,猛地站起身。
孙谊刚好开门出来,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地关上了卧室门,房里留了灯,光线柔和。
孙谊安抚说:“别怕,只要及时吃yào,她很快就没事了。”
池弥扛着戎容的那一幕,孙谊是看在眼中的。
诚如戎先生所言,这男孩子虽然出身低微,但品行不坏。戎正廷看人从来不曾走眼,她对这一点还是信服的。
只是,毕竟男女有别……就算戎容还小,池弥也已经是半大少年,对此不可能完全无知。
孙谊斟酌了一下,“这个宅子里到处都有报警铃,戎容浴室里也有,她只要按了,我就会立刻赶来。”
池弥想起他看见那条赤|luo的手臂确实是在够什么东西……原来是报警铃。
又想起那一幕,他耳后一热,“对不起,我不知道。”
孙谊说:“我不是怪你……这事你没错。只是戎容毕竟是女孩子,有些事,还是要注意分寸。”
池弥当然知道孙管家指的是什么,沉默点头。
“行了,她睡了,楼下客房有浴室,你也早点休息吧。”
孙谊嘱咐了几句,转身要走,却被池弥叫住了,“戎小姐是什么病?”
其实戎容发病时的脸色和症状,稍有点常识的人就会知道是心脏问题。
可孙谊想起戎先生说过,小池这孩子生在大山,七八岁的年纪被带到楠都之后一直在地下赌场里打拳,对人情世故一概不通,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只有一颗为朋友两肋chā刀的忠肝义胆。
戎先生看中的,就是他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