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他自诩最会揣摩皇上的心思,谁知竟犯了这样大的一个错误,皇上常往玉灵阁里来,敢情都是为了许宝林啊!
再一回想从前的种种,他终于恍然大悟:皇上对方宝林的态度,分明是把她当做了一个做菜好吃的厨娘!
他想了又想,确定了自己虽然认错了正主,可并没有什么得罪许宝林的地方,这颗心终于也算是放了下来,赶着便将皇上上朝的穿戴拿了过来。
他想明白之后,又觉得方宝林心里大约会不舒服,安慰了她几句:“方宝林,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只是皇上到底还是要雨露均沾,您与许宝林感情甚好,可千万不要因此怨上她呀!”
方宝林的神色看着奇怪得很,她嘴里念叨着什么「就不该让秀秀喝酒」,「手册都白看了」一类的话,听了他的安慰,对他翻了个白眼:“什么雨露均沾,专一点才好!”
姜公公想着她或许正伤心,也不敢辩驳什么,只能尴尬地笑着看她回了寝殿睡觉。
李渊穿好了朝服,一边向外走去,一边说道:“昨天顾铉之留宿宫中,朕与他在太清宫对弈,时候晚了,便歇在太清宫了。”
“奴才这便去知会顾大人。”姜公公恭敬地说道。
李渊点点头,又说道:“告诉李潜约束好手下的人,不该看见的事什么都没看见。”
“是!”
李渊放下心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才推门出去了。
“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如今天越来越凉,眼见着天亮得也晚了,此刻刚过四更,连宫灯都照不亮这浓黑的夜。
“这样的话以后不必讲。”李渊打断了姜公公。
姜公公一窒,只能把满腔肺腑之言憋了回去,可是他越走越觉得心里沉重,最后把心一横:“皇上——”
“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李渊淡淡地说道,“如今布了三年的局眼看着快要收尾了,你想劝朕小心谨慎些,不要功亏一篑。”
“朕心里有数,故而许宝林一事,你要替朕死死瞒下去,不得有任何人知晓。”
李渊说道,“后宫此时万不能生变,淑妃那边总还要应付着,若是她起疑心,便将之前有宫女在松鹤宫偷了东西的事散出去,给她找些事情做。”
姜公公听他这样说,不由松了一口气:“奴才明白……只是,到底是有些委屈许宝林了。”
李渊抬头看了看天,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天边挂着一颗星星,虽渺小,却点亮了那半边天空。
“她会理解的。”李渊说道。
许秀感觉自己好像出了一场车祸,浑身酸痛,嗓子干得要冒烟了。
她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看到方夏坐在桌边捡着什么东西,就学着电影里面人刚醒过来时那样:“水……卧槽,我的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下一秒便疼得呲牙咧嘴:“我这是昨晚上跑马拉松去了吗,怎么身上这么疼?”
“你醒啦?”方夏回过头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秀秀啊秀秀,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