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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宫里,李渊桌上的粳米粥已经凉透了。
姜公公进来,瞧见皇上又是一口未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可又不敢劝,只能将那粥原样端了下去。
“姜历城。”
他刚走出几步,就听见皇上叫他。
“奴才在。”他恭恭敬敬地应道。
可半晌也没有听见皇上说话,他大着胆子抬起头,看到皇上手里正摆弄着绣了一半的荷包发怔。
这些日子皇上偶尔便会如此,说着说着话就出了神。
有时候是对着许昭仪绣的这半个荷包,有时候是吃到了许昭仪喜欢的果子,有时候是在床榻间捡到了一根许昭仪的头发。
他心中一叹,还是开口道:“皇上,您还是用些晚膳吧,九王爷的事情虽然重要,可您的身子更重要啊!您可是答应了许昭仪,要亲自去接她回宫的,到时候她见了您,发现您饿瘦了,岂不是要心疼了?”
李渊回过神来,笑了笑:“你说的是。”
他招招手,让姜公公将那粥再端过去,那粥已经凉透了,还未等姜公公开口说给他热一热,他就接过去吃了起来。
姜公公只能在心里宽慰自己,不管凉热,吃了就好。
等喝完了那碗粥,李渊站起身来:“朕去侧殿走走。”
“皇上,外头传闻您现在还昏迷着……”
李渊的脚步顿了顿,心间无端端升起了一股烦躁:“朕只说去侧殿,又没说要出太清宫,这也不行吗?”
姜公公心头一颤,立刻低了头不再说话。如今太清宫里的人是层层筛选过的,应当是能够信得过的,可是毕竟人多口杂,难保不会有人说漏了嘴。
李渊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任性了,做戏做全,如今老九已经上了钩,他理应当沉下性子,等老九事了,再去将秀秀接回来。
可他就是觉得这太清宫冷清的可怕,他想着去秀秀住过的侧殿瞧瞧,虽然她不在,可那里有她的气息,他就能安心些。
也不知秀秀这些日子如何了,她离开自己这么久,定然也十分难受,吃不下睡不好,人也许都瘦了。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为什么要将秀秀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