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妩媚笑道,“在你父亲死去的地方,让我陪葬。”
“对!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
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向阳而生,但安戚把那颗种子埋进我身体里,把我变成和她一样丑陋的怪物了。
江洋杀了仇人多么快意,人生的痛苦一扫而空,从此鲜衣怒马,绝尘于世,终于自由,爱和恨都羁绊不了他了,多好啊。
多好啊。
但是茫浩无比的戈壁旷野里,小公主还在等着他。
这里的灯光、地板、幕布、椅子,多好看啊,这是一个坏脾气又温柔的男人用心建筑好来成就我的梦想的,而不是埋葬我和我的仇人的。
“但现在你去,他也不会再和你演戏了,你不配了。”
我想我老爹也不会再想见到她。
我从地上站起来,宣布这场烂剧的烂尾。
安戚大笑起来,笑出眼泪。
“你看,你看你和你爸一样啊,你们这样的人,分得清角色的人生和自己的人生么?谁要和他一辈子演戏?一点点真心就好,我甚至不用他对我投入百分百的喜欢,只要戏里百分之一的温柔就够了!可他说他分不清!他说他做不到!”
“入戏后的真心就不算真心了么?”我看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回答他,也回答了自己。“如果没有真心,谁会愿意待在戏里一辈子不出来呢?”
安戚愣住了,她这样的女人,狠决恶du,固执己见难以约束,不择手段还自我聪明,拿不到真心,就洒脱刚烈地往前走,不论这段感情是否还可以拯救,不管手段是否过于残忍,也不会委屈自己苦于缅惜一步三回头。她或许早已经得到了最想得到的东西,但等她认识到这一点,已经为时已晚,造成了无可挽回的缺憾。
博尔赫斯《等待》里有一句话:使人觉得遥远的不是时间长,而是两三件不可挽回的事。
我想到我老爸八年前时常哼的歌。
“什么都可以抛弃什么都可以忘记
现在你说的话都只是你的勇气
春天刮着风秋天下着雨
春风秋雨多少海誓山盟随风远去
亲爱的莫再说你我永不分离
你不属于我我也不拥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