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己的亲妹妹面色不快,萧崇循着她的视线往远处看去,也突地明白了萧嫣为何会如此难过。
遥遥望去,定北侯夫人的肌肤在日光的照射下,如羊脂玉般温腻又白皙。
女人若是能有这么白的一身肌肤,姿容就已是上乘,更不必说房氏的容貌虽无任何的攻击性,却当属绝色。
许是因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又因着,阮安是霍平枭的女人,萧崇每次看见她,都会难以自抑地产生些邪祟的心思。
甚至想着,在他登基称帝后,一定要将霍平枭手中的兵权给卸了。
等将他处死后,他还要将他肤白貌美的夫人收入后宫,随意给她个位分,将她安顿,让她成为他的女人。
萧崇身为兄长,也跟皇帝和皇后一样,平素对萧嫣这个幼妹极为宠爱,等将思绪回圜,便说道:“都来这儿了,也换上了骑马装,何必独自不悦?”
萧嫣没吭声,将头扭过一侧,一副被家人宠惯坏了的娇气模样。
萧崇又说:“走吧,趁着他们休息,沙地无人,孤带你跑跑马。”
马球是只有上层贵族才玩得起的运动。
萧嫣固然是个性情娇气的,却也颇擅骑术,最终她被太子说服,准备放放风,在马场上跑几圈。
等被宫中的马奴搀扶上马背,萧嫣的心情依旧不快,便将手中持起的马鞭狠狠扬起,重重地往马腹抽去。
她驾了一声。
大马奔腾的速度突然加快,气势颇为飒爽,在场的许多官眷都纷纷称赞着萧嫣公主的英姿。
阮安回到宫人给她和霍平枭准备的看台坐定,也将视线看向策马扬鞭的萧嫣。
霍平枭没随着她一起过来,阮安刚要派白薇去寻他踪影,突觉耳垂被人轻轻地捏了一下。
转身看去,霍平枭已然在她身旁坐定。
看台上铺着华贵的锦绣茵席,王公贵族和朝廷命官多数席地而坐时,坐姿普遍挺拔端正。
霍平枭却姿态慵懒地斜靠着一旁漆案,举手投足间未带颓丧和不端,反倒很显恣然不羁。
他这人,就算态度散漫,也有种稳坐中军帐,谈笑风生间,便可使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场。
阮安看向他时,男人亦微微瞥眼,看向她。
他嗓音低沉,突然赞许道:“今日在马场上表现的不错。”
阮安眨了眨眼,没料到他会突然夸她。
可她却觉得自己在马场上很丢人,还要被他派人护着,但萧嫣那样纯属的马术,她这辈子可能都学不来了。
她擅长的,只是捣弄那些草药罢了。
阮安微微抿唇,刚要开口同霍平枭说些什么,耳畔忽地听见一道极其尖锐的喊声——
“护驾!快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