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
“那一会儿咱们出去找大夫看看好不好?”严伯啸温声问小姑娘,想着小姑娘现在虽然好些了还是得去找大夫看看更稳妥。
严苓穿好大衣带好帽子,严伯啸怕她冷,又硬是给她披上披肩并围了厚厚的一圈围巾。盯着这身不伦不类的装扮严苓有些无奈。
出了门,严伯啸叫了黄包车,然后又对车夫说了一个地方。黄包车拉着两人去了东城,在胡同里七拐八拐总算是在一处停下。
严苓下了车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打量着面前这座院子,除了门口大大的幡上写着“妇科圣手”和从院里飘来的草药味儿,一点也看不出这是家医馆。正愣神间,被严伯啸伸手拉住往院里走。
女大夫说严苓腹痛确实是月事导致的,没有大毛病,但需要好好调理。听到没有大碍,这下严伯啸也放下心了,又询问了大夫饮食上需要注意的事情。知道严苓没有胃口,回到家又安排王妈多做些严苓爱吃的饭菜。
出了医馆,回到家。严苓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大夫的话:小姐体寒,可能会子嗣艰难。从明白自己爱上严伯啸的那刻起她就知道想要幸福就必定会舍弃一些东西,没有孩子她当然也不在乎。可严伯啸呢,没有自己的话,他会不会和别人结婚,然后生一个听话孝顺的孩子,或许还会是个男孩子,这样一来严家也算后继有人了。
“睡不着吗?”严伯啸轻声问枕边的人儿。
严伯啸回来的时候,严苓还安安分分闭眼躺着。熄灯后,有了黑暗笼罩,她也卸去了伪装,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听到严伯啸问她,严苓沉默了许久才回他,“许是白天睡多了。”
严伯啸低叹了口气,抱住背对着自己的小人儿拉进怀里,伸手覆上她的脸颊,触手一片湿润,“乖,不哭了。”
说着把小姑娘转过身,搂在怀里,轻轻拍背安抚着,“告诉爸爸,什么事儿这么伤心。”
怀里的小人儿不说话,抬起头吻在他的下巴上,又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胡乱的吻着,边吻边落泪。
“你后悔吗?”泪水模糊了视线,对面的人迟迟没有反应。在黑夜里,视听都受到限制,严苓察觉不到身旁人的反应,心里慢慢被失落填充。
他许是后悔了吧。严苓这样想着,心里一阵痛,正欲推开严伯啸时,手却被紧紧握住。
“不后悔。苓苓,爸爸不后悔,以另一种身份陪着你也不后悔。”
虽然四周漆黑,可严苓还是能感受到面前人目光如炬,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也愈发的紧。
“若是我给不了你小孩呢?”
严苓这句询问,平静的听起来就像轻叹,惟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怎样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汹涌才问出这句话的。
“爸爸这辈子有苓苓就够了,不需要别人。”严伯啸大概也能猜到小姑娘今天在难过什么,可她偏偏什么都不愿意同自己说,还要自己一个人瞎想。哎,这份感情没有带给苓苓安全感,让她患得患失。
严伯啸尽力去开导小姑娘,“苓苓,答应爸爸以后难过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好吗?”
小姑娘在他怀里闷哼了一声,严伯啸把她从怀里捞出来,两人面对面躺着,“苓苓,你要相信爸爸。爸爸知道到你很爱爸爸,但爸爸也希望你知道你对爸爸来说有多重要。爸爸也爱你呀。”
“那你对我是哪种爱?是爸爸对女儿那种,还是…还是对喜欢的人那种?”严伯啸一口一个爸爸的自称,根本就是爸爸在哄女儿,一点儿也没有哄情人的样子。严苓心结得解,但却有了新的困扰,觉得严伯啸还是把她当女儿看待。
“两者都有。”严伯啸毫不犹豫地答道。
“哪个更多?”
严伯啸想了想说:“嗯…爱你更多。”
“噗~哈哈哈,爸爸怎么变得和二叔一样油嘴滑舌了。”严苓没憋住笑了出来。
看着小姑娘总算笑了,严伯啸也放松下来,由着严苓打趣他。
“爸爸,你刚刚说以另一种身份陪着我,是什么身份呀?”严苓故意逗严伯啸,明明知道答案却还要他亲口说出来。
严伯啸倒也没有因为难为情拒绝她,只轻轻附在小姑娘耳边说出她最想听的话来。
困扰散去,严苓又变成了那个乖乖躺在严伯啸怀里由他哄着睡觉的小猫。
(嘻嘻,大家猜猜爹给女鹅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