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知道呼吸?”
看着姜妧憋得通红的小脸,水润润的眸子似乎都蒙上了一层薄雾,萧颐目光从她殷红的唇上滑过,心中一阵热意涌动,喉结微滚,但又怕吓着她,只能极力克制着,伸手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姜妧正捂着胸口大口喘气,听见萧颐的问话,姜妧脸色有一瞬间的狰狞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直接厥过去。
“不讲武德,不讲武德你知道吗?”
姜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就拽住了萧颐的衣领,开启猛虎咆哮模式:“我许你亲了吗你就亲,初吻啊,老娘的初吻啊,就这么没了,赔,倾家荡产也得赔——”
姜妧觉得她要疯了,到现在脑子里都还在砰砰砰的炸烟花,亲了,还被亲了两次,两次啊!
萧颐没想到姜妧跟个小爆竹似的说爆就爆,一时间被她吼得脑子直嗡,有那么一瞬间萧颐觉得他耳朵可能快聋了。
看着还拽着他的衣领气势汹汹不依不饶口口声声嚷嚷着什么让赔初吻的姜妧,萧颐脸色有瞬间的古怪,就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听不懂什么是初吻,但结合字面意思也不难理解。
初吻?
萧颐嘴角掀了掀,直接伸手扣住姜妧的手腕将她还拽着自己衣领子的手给扯了下来,冷静开口:“不是初吻。”
啊哈?
姜妧咆哮一滞,狐疑的看着萧颐平静的面容,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萧颐唇角微掀,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墨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流淌着淡淡的笑意,语气悠悠的阐述着一个事实:“你初来河西道的那个晚上,你就亲过朕了,不止是亲,还啃,朕的嘴唇都被啃破了皮。”
“怎么?只许你亲朕,就不许朕亲你?”
萧颐语气意味深长:“姜妧,做人不能太双标。”
姜妧:“!!!”
震惊我全家!
姜妧都不知道是先该夸萧颐会活学活用居然能够正确使用双标这么高大上的词汇,还是现在震惊她居然率先做出了这么丧心病狂的按头强吻行为。
姜妧记性还不错,想到萧颐下巴上那个十分凶残的牙齿印,再看萧颐凌厉的目光,姜妧突然就没了底气,这...要完啊!
“就算是亲,那也是睡着了的无意识行为,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了,就算是亲那你不得一把推开啊,你这叫趁人之危知道吗?”
姜妧硬着头皮振振有词:“而且,就算是亲了,那我是初吻,你都是不知道经了几道手的老油条了这价值能一样吗,说到底还是我亏,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做人不能这么无耻——”
老油条?
还经了几道手?
她当他是菜吗?
看着还在不断哔哔哔试图为自己找补的姜妧,萧颐都要气笑了。
萧颐目光凉飕飕的:“照你这意思,你强亲朕,到头来还要赖朕?”
“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朕并非初吻?”萧颐高大的身躯极具压迫感的朝她压去,幽暗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寸寸逡巡,就仿佛是一头雄狮在打量他掌下的小猎物,琢磨着从哪儿下嘴最方便,过于晦涩的目光看得姜妧背后汗毛倒竖,心扑通扑通直跳,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嗓子眼跳出来。
然后,姜妧就感觉鼻头一热
男人高挺的鼻梁轻轻蹭了蹭她的鼻尖,温温的,轻柔的就仿佛一根羽毛划过心头。
“真巧,朕也是初吻,所以,姜妧,你得对朕负责。”
淡淡的嗓音落下,萧颐清楚的看到那双清澈的瞳孔猛地一缩,就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萧颐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抚上了她的脸,手掌微合,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势将她的脸捧在掌心,强迫她看着自己,或许是方才亲吻的劲头还未过去,她莹润的小脸上绯红一片,精心画过的妆容此刻看来更是娇艳异常。
萧颐低头,额头跟她的相碰,注视着那双略带些慌乱的水眸,萧颐声音放的很低:“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朕说过,你是朕唯一亲近过的女子,朕从来就无意后宫,待诸事了结,她们自有去处。”
“朕愿意在朕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你最大的自由,朕不会拿皇帝的身份去束缚你,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只是有一点,朕不许你离开。”
“姜妧,朕或许不是一个好人,但朕也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还是那句话,朕知道,朕现在不论对你许诺什么或许你都不会信,但你最起码要给朕一个证明自己心意的机会。”
“......”
听着耳边传来的男人缓缓且低沉的声音,姜妧愣住。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掌被人打开,温厚的手掌扣了上来,一点点插进她的指缝里,慢慢地,坚定地,与她十指相扣。
“姜妧,朕心悦你。”
“朕知道从前委屈了你,你不信朕,心中有怨。”
“这一次,你就站在原地,换我来追你,可好?”萧颐换了自称。
姜妧愣愣抬头,入眼就是男人温和的面庞,墨色的眸子就那么看着她,她能清楚的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那么温柔,那么专注,就仿佛眼中就是他的全世界。
掌心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来,对方的体温简直高的吓人,她仿佛觉得有一团火在掌心熊熊燃烧,然后,直达心房,就仿佛有一万只小虫子在经脉里拱动,酥酥麻麻,她突然就觉得鼻尖有些发酸,是说不出来的感觉,姜妧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捏住了衣角,然后,攥紧,心中已然是一团乱麻。
她没有想到萧颐会突然这么正儿八经的跟她告白,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想过萧颐会跟她告白。
这是告白吧?
是吧是吧?
她想插科打诨假装若无其事,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
但对上萧颐幽深专注的目光,她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