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元,去让十七十八撤回来。”
韩志和杨宣荣就守在祁源山的南边,见着沈明南和徐云琛回来,杨宣荣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他连忙迎了上去,“两位大人可算是回来了,迟迟不见你们出现可急死我了。”
沈明南黑眸微瞟了一眼在场所有人。
地面上三三俩俩的官兵围坐在一起,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伤势或重或轻,有几具躺在地上已没了生息。
从远方走来一列队伍,为首的是余十七,他的肩膀上挨了一箭,此刻整个人都依靠在余十八身上。
他带着伤,单膝跪在沈明南面前,“属下无用,只斩了山匪百余人。”
沈明南看着他身后的队列,淡声问道:“折损多少?”
余十八同样低垂着头,“同样也是百余人,其中有一半是重伤。”
沈明南点头,表示知道了,“都下去包扎伤口吧。”
他来到吴顺义面前,发现他满脸悲痛的看着这场面,见沈明南来了,才连忙行礼,“副使大人。”
沈明南嘴角微扯,“吴县丞东边人员可有折损?”
吴顺义重重叹了一口气,表情悲痛,“我们上山以后,就又下起了雨,雨水模糊着我们的视线,就连探路都成问题,然后我就立马吩咐所有人撤了下来。”
“所以队里只有十来个受了点轻伤,其他的并无大碍。”
沈明南深以为然,半轻笑道:“不错,还会及时止损。”
吴顺义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这是在夸他还是贬他。
不等他想明白沈明南已经去了杨宣荣的身边,“杨郡守,此次你从南阳带来的官兵死伤一百有余,死者家的抚恤金就按每人二十两发放吧。”
“不必担心银两的问题,此事我会尽快上奏给皇上。”
杨宣荣摸着胡子,叹息一声:“就按明副使说的办吧。”
随即他就去吩咐把重伤的全部抬去祁源县的医馆医治,死者运回南阳让他们家人进行安置。
韩志看了沈明南和徐云琛一眼,抬步就走到沈明南身侧,唉声问道:“副使从南边进去可有什么收获?”
“此次祁源山匪太过狡猾,他们已经有了防范之心,再攻怕是不易。”
沈明南淡睨他一眼,轻笑道:“韩大人放心,山匪必除。”
韩志神情微愣,随即呐呐道:“那就好。”
几人回去歇息的时候已经是亥时,杨宣荣反倒有些睡不着,攻山失败匪祸未除,还折了他这么多兵。
他恨不得自己亲身上阵把这群山匪给一锅端了。
拉着沈明南一个劲的要他明日再制定一个计划,沈明南烦不胜烦只能嘴上先答应了,送走了杨宣荣他才慢慢的回卧房。
进房的时候却看见了徐云琛站在厅内等他,身上还是那身月白色的衣裳,上面沾满了泥土,一看就是直奔他这儿来的。
沈明南把门关上,手持着白玉面具,眉梢微挑,薄唇含笑,“稀客呐,徐大人。”